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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番外二十五)

常不擅長,因而只是學了個皮毛,便丟棄不論了。

玄司這些日子裡無法忘卻神界的慘況,想起這套玄算之道。不由得嘗試著測算神界究竟發生了何事,不想卻彷彿蒙著一層霧一般,什麼也看不清。她不甘心,又起算謠姬生死壽數,結果非常怪奇,並非是明確的死相,卻如霧裡看花,同樣沒個明確結果。她心下疑惑,可想起師母死去時那般慘況,不由得又是搖頭,暗道自己學藝不精,如今書到用時方恨少。

最後,她想著自己最近總有些精神不濟,疲乏困頓,內裡空耗,想著自己的法力大不如從前,不知是因為受了重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便為自己卜了一卦。人都道,算命從不算己。她卻百無禁忌,真的為自己卜了一卦。沒想到,這一卦卻讓她白了臉。她的壽數已然不長,只有七百年,怕是沒辦法再繼續與天同壽下去了。她算了好幾遍,這卦象卻越發清晰起來,由不得她不相信。七百年雖不短,可如今的她早已無法再適應人類的短壽。何況,如今身邊人盡是長壽之人,自己若只得七百年好活,與她們來說,怕又是一樁慘痛之事。想到此處,不由得暗自悲涼起來。

此後一日晚間,用過晚飯,玄司與紅狐、雪狼妹妹一道,在屋內長談了兩個時辰,將神界之事詳詳細細地說了。第二日,玄司才終於鼓足勇氣,前去雪狼王的屋內探望。

“她這個樣子,已經很久了,喂她湯藥、清水,她一概喝不下去,只這般瞪著一雙眼,望著上頭。這…該如何是好?”三人圍在雪狼王床邊,紅狐擔憂地說道。

“我也試過了,怎麼與她說話,都沒反應。”雪狼妹妹道。

“可曾把孩子遞給她看?”玄司忍著難過,問。

“遞過了,可她…看也不看一眼,難道不是她親生的嗎?”雪狼妹妹怨懟地說道。

玄司默然,只先踱步到柵欄床旁,抱了抱孩子。孩子蹙著小眉頭,正睡著,小小的模樣可憐極了,玄司差點又要哭。可憐她原本一個沒心沒肺的痴傻之人,如今卻日日以淚洗面,彷彿成了水做的人。

“讓我試試吧,小姊,紅狐姐姐,你們可否先退避一下。”

雖然不知道玄司要做什麼,但死馬當活馬醫,不論如何只要能讓雪狼王振作起來,怎樣的方法她們都會去嘗試。於是,雪狼妹妹與紅狐便先退出屋去,在屋外院落中的石凳上候著。

玄司先是默然在床邊站了片刻,然後才掀開衣襬直挺挺地跪了下來,向雪狼王叩首。

“師尊,不論師尊是否能聽到,今日弟子都有話要說。”她頓了頓,看雪狼王果真沒有反應,便繼續道:

“師尊,弟子十八歲那年正式拜在師尊足下,如今算時間,當有三十四年了。這一路,弟子都未曾與師尊師母分開過,相信師尊瞭解弟子品性,弟子絕不撒謊,說一不二。師尊,當日神界一役,最後弟子親眼看到師母被紅光打得粉碎,化作漫天血色雪花。您也應當親眼看到這一切。您若是不信,今日弟子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您。師母已經身死!望師尊節哀看開。逝者逝矣,生者還需活下去。那時師母將您推開,必然是要您活下去,也不會希望看到您這般消沉下去。您可不要讓師母難過啊!”

玄司跪拜下去,磕了一個響頭,雪狼王卻依舊一聲不吭,但眼圈卻慢慢紅了。

玄司見雪狼王依舊不語,於是繼續說道:

“師尊,冰兒還很小,那是您和師母的骨血,您難道就此不顧了嗎?您就不怕,師母在天之靈會怪罪您嗎?她花費那般苦痛才產下這樣一個寶貝孩子,您如今卻棄之不顧,她該多傷心。師尊,不孝弟子從今日起就在您榻邊跪著,磕頭,望您能早日振作起來,不要讓師母失望。”

說完,又磕了一個響頭。

“師尊,師母已登極樂,望您節哀看開,莫要讓師母傷心!”

言畢,叩首。

“師尊,師母已登極樂,望您節哀看開,莫要讓師母傷心!”

言畢,再叩首。

“師尊,師母已登極樂,望您節哀看開,莫要讓師母傷心!”

言畢,三叩首。

如此說完一句,磕一個響頭。玄司就用她這一股子倔勁兒,生生與床榻上的雪狼王對抗著,用最殘酷的話語,非要激得雪狼王從床上起來為止。

可她說著說著,磕著磕著,自己的眼圈卻赤紅如血,眼淚如雨而下。這些話語,又何嘗不是在生生狠狠剮著她自己的傷疤。可不論自己再傷心難過,哭得再詞不成句語不成調,她依舊這般倔強地叩首,大聲地,一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