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一直向前，霞光籠罩間眾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久到之前拜師的上萬人如今只剩下兩千。

你問剩下的人？那肯定是淘汰了啊。

這一路的第一關便是‘問心’，心境不過關的，要麼已經摔了下去不知生死，要麼到現在還被心魔困在石階上，沉浸在幻境中。

而云嵐和唐欣的表現無疑讓考核官十分欣賞，儘管這兩人的散漫態度讓人不滿，但天賦確實強大。

這麼多年來，這是首例進入幻境後只是一個晃神就出來的人，這麼強大的心境，只要天賦沒有問題，以後沒有半途夭折，定會成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無塵也很滿意，畢竟他也不太想自己的師弟師妹沒用。雖然他能照顧好兩人，但在弱肉強食、實力至上的修真界，還是自身實力強大才能站穩腳跟。

他師父一向不靠譜，這次收的弟子卻不簡單。

看著身邊階梯上行屍走肉表情木然的人，那些人或一不小心就栽下石階，或鬼哭狼嚎或歡天喜地或醜態暴露等沉浸在幻境心魔中，唐欣眼裡閃動著莫名的情緒。

這些就是千里迢迢前來拜師學藝的，可在第一關就被打下去，跑來的效果也只是刷了一下存在感，這可真是個悲劇。

設定一切的作者唐欣毫無憐憫的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依舊緊張兮兮的勾著雲嵐的脖子。

雲嵐十分享受小姑娘的親近，如果可以，他真想永遠都將小姑娘這麼抱著，就這麼走一輩子，所有礙眼的人都不復存在。想想就很美好啊。

就在這時，一道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什麼是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雲嵐下意識的回道，語氣是滿滿的惡意與殺機。

“……”被嚇退的某長老。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雲嵐挑了挑眉也沒有在說什麼。他給小姑娘調整了一個姿勢，讓她躺的更舒服。

唐欣正在感懷自家丸子的溫柔細心，一道聲音直接在腦中問道：“什麼是道。”

“臥槽。你是誰？”唐欣驀然瞪大了眼睛。居然有人在自己腦中說話，真不是幻覺嗎？

某長老：“……什麼是道？”

唐欣：“真是見鬼了。”

“什麼是道？”某長老快被虐哭了。

唐欣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考核的第二項，問道。

所以。剛才的聲音是考核長老嗎？

想到這裡，唐欣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才在腦中回道：“永恆。”

一個人可以創造一個世界，可以衍生無數生命。無人能主宰自己。無人能與其比肩。

唐欣很肯定的想，她就是道。道就是永恆。

修真無歲月，至高無上的修為是什麼？是否在至高者之上還有更多修煉等級強弱的劃分？這一切她如今不得而知，但唐欣所理解的道，便是永恆！

那道聲音沉寂了下去。唐欣撇撇嘴沒有再想這些。如今的她，想了也沒用。一切，等她強大了再說。

南宮宇那邊也碰到了類似的情況。

“道？”南宮宇眯眼一笑。十分光棍的說：“不知道。”

考核長老：“……什麼是道？”

“不知道。”南宮宇依舊堅持。

而在唐欣不清楚的地方，作為反派宿敵存在的東華風卻是十分淡定的說：“道是造化。自身造化，天地萬物的造化。”

落在雲嵐身後不遠處的裴慶如是說道：“道是律，萬物有定律，律中有規則，不遵守規則者當滅。”

另一個方向的林依依妹紙想了想，說：“在人生的路途中領略一切，萬法隨緣，萬法自然，路即是道，道卻不是路！”

種種答案冒出，考核長老的臉上也帶上了欣慰，今年可遇到的好苗子還不少。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唐欣和雲嵐的身上時，差點兒就淚灑現場了。

這麼多次的考核中，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不同尋常的兩人。走的不同尋常的道，也不知未來會如何！

問道一關中，又將一部分心中迷茫，完全找不到自己道的人給刷了下去。剩下的，不足八百。

從開始的上萬人到現在的百人，這修真一途適者生存，果真是殘酷啊。

就在剩下的人都鬆了口氣的時候，事情又有了轉變。

原本只有一條通往虛空深處的石階變成了無數條，沒有任何規律，自下往上看或者從上往下看都像一個大大的迷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