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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道理在想明白之後,都很簡單。

一朵白雲,一座山,一個山洞,一個怪。

做神仙也罷,做妖精也罷,福陵山,只有一個種莊稼人。

第八十章 宿緣

第八十章宿緣

福陵山的春天,草長得很茂盛。

豬剛鬣去了高老莊,因為他在剛種完小麥的時候,在麥田裡遇到了高才。

“我家老爺想請您過去幫幾天忙!”高才遠遠的在麥田就看到了已經忙完的朱剛烈,笑嘻嘻的,將兩封書函恭敬的交給他。

兩封書信都很短。

一封是高太爺的,很長的一頁。大概意思便是高老莊如今多開墾了麥田,人手不夠,想邀朱剛烈幫幾天工。言辭倒也懇切。

一封是高翠蘭的。朱剛烈開啟的時候,信封裡的紙箋有淡淡的清香。字更少,只得寥寥幾個娟秀的字:猶盼紙鳶借東風。

朱剛烈呆呆的,便連高才告辭離去,也不知。他的眼前全是那個影子,那個在秋日裡輕巧的提著裙子,在風中奔跑的,撒下一串笑聲的少女,她牽著線,秋日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一隻蝴蝶翩然的飛舞。

“我該去嗎?”豬剛鬣喃喃的,“我不過是個豬精,一個妖怪,我是豬剛鬣!”

“或許我應該去!”朱剛烈喃喃的,“我是朱剛烈!”那個身影就好像曾經長久的印在心裡過一樣,使得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

春天的天空,浮著幾朵雲。

朱剛烈是在一個清晨走的,一身葛布衣襟,在輕霧的路上。

福陵山雲棧洞又顯得很清靜了。聽不到鼾聲,也聽不到喃喃自語的聲音和大口喝著桂花酒的吞嚥的聲音,也聽不到那如雷鳴一般的鼾聲。

但是在朱剛烈走的那天,一個女人悄悄的來了,她有些痴痴的看著朱剛烈離去路。她的身後站著一個胖和尚。

“我都已經等了一年了,為什麼他的心裡還放著別人?”雲棧洞裡,一個女人對著正在喝酒的胖和尚大發雷霆。

胖和尚顯得很無辜,將一碗酒灌進嘴裡,然後聳了聳肩膀:“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天蓬,更不是豬剛鬣。”

“那你說他會忘記那些女人們嗎?”卵二姐坐下來,也灌了一口酒。離開豬剛鬣的這一年,卵二姐又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妖精了。這彷彿是一種錯覺,在一年之前的那些日子裡,她彷彿感覺到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喜歡那種做小女人的感覺,每天的期盼著在地裡勞作的丈夫回家,或者自己挎著籃子,在地裡走一回。她喜歡風吹起自己的碎花布的頭巾的感覺。

胖和尚苦笑:“如果能忘記,他就不是天蓬了!”

“那我是沒有希望了?”卵二姐神情有些黯然。

胖和尚沒有說話,只是灌了一口酒,才開口嘆道:“本來有一件事,我是不想告訴你的。”

“什麼事?”卵二姐緊張的站起來。

“還是不說的好!”胖和尚搖頭。

“啪嗒!”清脆的聲音在洞裡傳出迴響。卵二姐伸手就將胖和尚遞到嘴邊的酒碗打翻在地,地上濺起酒花。

“不說就別喝了!”卵二姐怒氣衝衝。

“但是我說了,就是洩露了天機!”

“洩露天機又能怎樣?”卵二姐嗤笑起來,“天庭的神仙都是靠洩露天機去人間、妖界騙吃騙喝的。你一個不入流的和尚,就算洩露天機,也沒人找你麻煩的。”

“我不是不入流,我是菩提大師!”胖和尚笑道,“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其實高老莊就是豬剛鬣的宿緣之地,因為那裡的一個女人!”

“這個我知道,不就是那個高翠蘭嗎?”卵二姐憤憤的,“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才見過一面,就迫不及待的寫什麼勞什子信來,發浪的不行!表面正經,背地裡還不知道如何的偷人養漢哩!”

菩提大師不由搖頭,妖精就是妖精,連罵人都這麼惡毒。

卵二姐一旦存了那點心思,就似乎藏不住,這幾天,便在山中轉悠著,一心想要找個藉口去高老莊一趟,死活被菩提大師勸住了。

“你現在去,你家男人正在那裡,豈不是找不自在?”菩提大師搖頭。

“正因為我家男人在那裡,所以我才要去,俗話說,捉賊捉雙,捉姦捉雙。難道等他們姦情成了,我才去捉?豈不是遲了?”卵二姐說的話很直,但也很實在。

“那豬剛鬣還會喜歡你嗎?”菩提大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