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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倏地,只見陰手一魔右手一按石壁,疾若流矢,猛地向門外射去。

谷寒香芳心一震,嬌喝道:“陰手一魔,扔下解藥再走!”喝聲中,一掠數丈,閃電般的追到了外面那間石室,震腕一劍,直向陰手一魔後心刺去。

這間石室內沒有燈亮,僅憑門外射入的一線微光,幽暗之中,但見陰手一魔形如鬼魅,倏地擰身一旋,右掌一揮,擊出一股冷森森的涼風。

谷寒香練的是至柔極陰的內功,情知只要被他的“陰風掌”擊上,則所受之傷,必較他人遠為嚴重。當下不敢託大,左腕一掄,疾劈一掌寶劍翻飛,護住了周身要害。

陰手一魔突然跑到右面壁下,大袖一揚,巧妙無比的在壁上按了幾下,但聽隆隆聲響,通往峽外的石門霍然而開。

谷寒香冷聲道:“你撒手一走,偌大一片家業,棄了豈不可惜?”

陰手一魔怪笑道:“你動了黑風峽的一草一本,我管教你‘迷蹤谷’化為平地。”

忽聽那張敬安笑聲道:“老前輩,家師業已坐鎮‘迷蹤谷’內,在下奉命到此,即是為了與兩位釋嫌修好,請兩位即時命駕,同至‘迷蹤谷’共商大事。”

谷寒香聞聽酆秋已到谷內,驚疑之下,雙目冷電迸射,轉向張敬安臉上望去。

張敬安當門而立,昂然發話,神情中流露出一股得意之色,他本來皮包骨頭,而且面黃如蠟,好似久病初愈,一眼望去,文弱不堪,毫無起眼之處,這刻存心賣弄精神,點頭晃腦暗影深沉中,看起來古怪可笑。

那無名老叟則更為怪異,但見他緊貼在張敬安身後,悄然而立,彷彿一條鬼影。

陰手一魔先前被無名老叟點住了“暈穴”,穴道一解,頓時向外逃竄,未曾留意到張敬安身上,這時聽他發話,移目望了過去,不料目光所至,卻見無名老叟如影附形,緊貼在他的背後。

老魔頭已成驚弓之鳥,愣了一愣,陡地雙足一頓,猛朝石門外縱去,他輕車熟路,勿須光亮,身形微晃,業已消失在腹道之中。

谷寒香心念電轉,正在籌思應付無名老叟之策,張敬安陡然跨步向前,朗聲笑道:“師嫂,這地上躺的,可是名叫鍾一豪的那個傢伙?”

他跨上一步,無名老叟跟上一步,如影隨形,亦步亦趨,張敬安已具一身上乘內功,到了不著皮相之境,當年在“迷蹤谷”的大寨之內,曾經當著群雄之間,將羅浮一叟傷在“血手印”下,無名老叟隨在他的身後,他竟懵然不覺,怎不令人駭然!

谷寒香心知無名老叟是在向自己示威,那張敬安腰上血漬未乾,卻神氣活現,直對自己行來,不禁心中一煩,厲喝道:“畜生,趕快閃到我的身後!”

張敬安聞言一呆,高聲道:“師嫂是喚我嗎?”說著身形一晃,直對谷寒香閃去。

無名老叟突然陰側側一笑,右臂疾操,一指戳在張敬安腰上,手腕一翻,將他挾在腋下。

谷寒香看在眼中,不覺滿頭雲霧,訝然道:“此人是酆秋的弟子,老丈殺之則可,擒在手中,豈非無益有害?”

無名老叟冷嗤一聲,道:“老夫要將這畜生帶回山去,派作守洞之用,殺一殺酆秋的麵皮。”

谷寒香忍不住莞爾一笑,雙眸一轉,道:“老丈在哪一座名山遁跡?倘若酆秋找上門去,豈不討厭?”

只聽無名老叟“呸”的一聲,道:“酆秋可沒有你這個丫頭膽大,他對老夫避之猶恐不及。”

谷寒香本非少女,加之連年顛沛流離,境遇悲慘,因而失去了歡樂的心情,如今被無名老叟口口聲聲喚作丫頭,不禁生出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暗暗忖道:“這老叟的武功,似乎不在佟公常之下,倘能得其臂助,對於報仇之事,必然大有俾益。”

無名老叟看她沉吟不語,頓時舉步向她身前走近,幽暗之中,但見他目射寒光,冷焰逼人。

谷寒香背貼石壁,倏地滑開丈許,左手執定毒針噴筒,冷峻地道:“老丈意欲何為?”

無名老叟掌上早已凝足了功力,冷笑一聲,道:“老夫念你是個女子,一直不忍搜尋你的身上,如今可想出了一個法子。”

谷寒香秀目一挑,嬌聲喝道:“什麼法子?”

無名老叟淡淡地道:“老夫先將你一掌擊斃,在你的屍體上搜尋,自然無男女之嫌。”

語音甫落,陡地欺身直上,身形之迅快,恍若電光一閃。

谷寒香冷笑一聲,纖指一按噴筒上的機簧,雙足一挫,橫裡閃開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