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九成冷笑一聲,道:“方便嗎?”
皇甫天長道:“有什麼不方便……”
他似是聽出了譚九成言詞之間,含蘊有譏諷之意,略一停頓之後,接道:“二弟言語之間,要留心一些了,佳客在座,豈可無長幼之序?”
譚九成雙足一頓,躍上畫船,但卻停步艙外,不肯進門,冷冷一笑,說道:“不知艙中的佳客,是哪一路的高人?”
谷寒香憑窗而坐,而且早已和他打過招呼,何況艙門之外,還守著鍾一豪、麥小明兩人,這些話,顯然是明知故問。
面對著絕世風華的谷寒香,皇甫天長似是有著下不了臺的感覺,冷哼一聲,高聲說道:
“進來!”
艙門垂簾啟動,緩步走進來全身黑衣的譚九成。
他原本生的英挺瀟灑,膚色如玉,此刻穿著了一身黑衣,更顯得英俊不群。
谷寒香回顧了譚九成一眼,嫣然一笑,道:“二莊主請坐。”
譚九成微一欠身,但卻不肯就坐,面若寒霜,雙目投注在皇甫天長臉上,冷漠地問道:
“大哥喝令小弟進入艙來,不知有何訓示?”
他言詞之間,雖然說的十分客氣,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卻使人有著一種極不順眼的感覺。
皇甫天長微微一聳雙眉,道:“二弟的身體不舒服嗎?”
譚九成道:“小弟的身體很好。”
皇甫天長臉色一變,冷肅地說道:“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
譚九成接道:“大哥神目如電,一語道破小弟心事。”
皇甫天長道:“什麼心事?”
譚九成道:“一股忿忿的不平之氣!”
皇甫天長沉吟不語,雙目緩緩由譚九成的臉上掃過道:“二弟氣從何來?”
譚九成道:“大哥可知道,‘己不正不能正人’這句話嗎?”
皇甫天長道:“話雖知道,但卻不知二弟所言何指?”
譚九成冷笑一聲,道:“大哥一向令出如山,從無更改,不知何以此次竟然令而不行?”
皇甫天長沉吟了片刻,道:“什麼事,令而不行?”
譚九成道:“大哥曾經傳下令諭,限定咱們‘垂楊村’中住客,午時之前,離開此地,眼下午時已過,那受限之人,反為大哥邀坐荷池畫舟之中,對坐談心,倒是真正的成了大哥的佳賓了。”
皇甫天長看他愈說愈是氣憤,臉色泛紅,心知下面之言,定然更加難聽,立時介面喝道:
“住口,不要再說下去。”
哪知譚九成仍然我行我素地接道:“大哥既然要問,小弟自應把心中之言,完全說將出來才好……”
皇甫天長道:“此時此地,我已不願再聽下去,還是早些住口的好……”
譚九成怒道:“大哥可是感覺到有失顏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