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香陡地扭頭怒喝道:“滾回去!”
只見張敬安手足一顫,舉步躊躇,一副彷徨無主的樣子。
鍾一豪和谷寒香相處迄今,雖然也曾遇她動怒之時,卻從未見過如此之甚,情知她夫仇當前,心中傷痛已極,故而雖有滿腹關注之情,卻不敢吐露半句,僅只默然而立,憂愁地望著她的背影。至於一叟二奇等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麥小明看張敬安呆了一呆,又要跟著上前之勢,急忙飄身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拖了回來。
谷寒香突然陰惻惻一笑,目注青陽白陽二人道:“你們若不出手,我可不等了。”她那副冷漠的神色,和懾人的煞氣,確實使對方不寒而粟,對她望而生畏。
青陽道長單掌當胸,問道:“女施主莫非是已故江湖奇俠胡柏齡的夫人?”
谷寒香秀眉猛剔,嘿嘿一笑道:“江湖奇俠!好怪的諡號!”微微一頓,厲喝道:“谷寒香為夫報仇,你們準備了!”長劍一震,疾刺而出,突然襲向青陽的胸口。
只見青陽白陽二人同時飄身,暴退五尺,青陽道長縱聲道:“夫人暫請住手,貧道等尚有下情奉告!”
谷寒香劍勢一收,冷然說道:“事到如今,昭然若揭,你們還有什麼話講?”
青陽白陽二人,突然相視一眼,同時將長劍插回了鞘中。
谷寒香秀眉一顰,淡淡地道:“武當四陽,久負盛名,你二人聯劍拒敵,未必不能自保,如此畏首畏尾,豈不令人齒冷。”
白陽道長性情原極驕躁,聞言好似忍無可忍,面色一變,開口似欲講話。
青陽道長突地轉面喝道:“師弟難道忘了掌門師兄的告誡?”
只見白陽道長將頭一垂,低聲道:“白陽不敢。”
谷寒香看二人對答之間,神色自然,不似故意做作,不禁心下大奇,詫然道:“武當派自視甚高,縱橫江湖,素來是鋒芒畢露,但不知紫陽有何告誠,竟使你們忍辱含垢,如此的一再相讓?”
青陽道長雖然聽出她語含譏誚,依然不動怒氣,浩嘆一聲,肅容道:“非僅敝派,連少林寺亦是一樣……”
谷寒香聲色俱厲道:“怎麼樣?”
青陽道長正色道:“武當、少林兩派,追念胡大俠的恩澤,敬仰他的俠骨仁心,兩派掌門俱已嚴命門下,任何情況之下,不許與大俠的遺孀動手。”
這幾句話,大出眾人意料,谷寒香也不禁悚然動容,滿腹殺機,消泯不少。
忽見時寅將那粒藥丸投入口中,朝著谷寒香微一抱拳道:“胡夫人厚賜,時某業已敬領,夫人有何差遣,只管示下。”
谷寒香轉眼朝他一望,突然冷冷道:“所服的那粒藥丸毒絕天下,若無我的獨門解藥,百日之後,腹破腸穿而死。”
時寅一聽那粒藥丸竟如此陰毒,剎那之間,臉色變得難看無比,目射兇光,躍然欲動。
谷寒香知他正在暗中凝聚功力,欲待猝起發難,不禁冷冷一笑,道:“你內傷未愈,久戰身疲,此時與我動手,不啻自找死路。”
時寅怒哼一聲,道:“你解鈴繫鈴,出爾反爾,究竟是何用心?”
谷寒香淡淡地道:“我要殺盡武當、少林兩派為首一輩的人,無奈眾寡懸殊,難以如願……”
時寅恍然大悟,截口道:“你的意思,是想我與這批人一樣,隨在你身側聽令?”說話之間,伸手向一叟二奇等人一指。
谷寒香冷聲道:“這批人原也各霸一方,武功威望,俱不在你時寅之下,你若願意入夥,也未見得受了委屈。”
只見時寅濃眉連聳,沉吟不語,雙目炯炯,緊盯在谷寒香臉上,神色之間,獰惡無比。
谷寒香泰然一笑,道:“你仔細考慮一番,待我殺了這兩個道人,再與你從長計議。”
時寅突地牙根一咬,厲聲道:“要說殺盡武當、少林兩派的人,我時寅倒是自願效力,但卻不願受你羈絆,與這批人為伍。”
說著將手一伸,二度向一叟二奇指去。
羅浮一叟突然雙目一翻,冷哼道:“你是什麼東西,黑白雙魔不可一世,結果依然被武當派聯合崑崙峨眉兩派的高手,圍攻得重傷而遁,終於無聲無息而死,你父仇未報,還臭美什麼!”
時寅怒火如焚,右臂一舉,即待一掌劈去。
谷寒香玉手一擺,道:“時寅,他雖然出語唐突,但是所講的都是實情,你惱羞成怒,豈不令人見笑。”
時寅強壓怒火,狠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