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在花草地上,食同桌、夜同眠,愛護的無微不至,瞬息間已過了七天。
這七天中,谷寒香似是又變了一個人般,她好像成熟的更多了,舉動之間,當真和生過孩子的婦人一般。
第七天晚上,餘亦樂、鍾一豪、姜宏、文天生等,都得到了苗素蘭的通知,邀他們初更時分,在林外花坪之上賞月。
這晚上,正是十二三月將圓,不到初更,那一輪將圓冰輪,已高高懸掛在天上。
萬里無雲,月華似水,拂面的小風,不停的送來各種花香。
受邀群豪,都已坐入席位,流目鑑賞著四外景色。
忽然間環佩叮咚,林木深處,緩步走來了一個豔光奪目,容羞花月的麗人。
麥小明抬頭看看天上的月色,低聲讚道:“啊!好漂亮的師嫂,這月亮的光輝,也被你的美麗掩遮了!”
餘亦樂暗自一笑,望了鍾一豪一眼,心中暗暗忖道:“也無怪鍾一豪會為谷寒香的美色陶醉,連這人事還未全通的孩子,也似乎是為她的美麗迷惑了……”
心中忖思之間,那麗人已然走近了座位,正是胡柏齡的未亡人谷寒香。
在她身邊緊隨著苗素蘭和萬映霞,這兩人也似經過了一番刻意的修飾,描眉敷粉,嬌豔欲滴。
谷寒香藍色短衫衣裙,襯著她雪膚玉貌,有如那藍天托出來一輪明月。
苗素蘭仍然是一身雪白,萬映霞卻改了一身翠綠。
鍾一豪正覺豔光眩目,眼花繚亂,忽覺一陣香風撲鼻,谷寒香已然走近身前,只見她輕啟朱唇婉轉出一縷清音,說道:“有勞諸位久候了。”嫣然一笑,盈盈作禮。
群豪齊齊起身,躬身還禮。
谷寒香突然一整臉色,道:“諸位都是我大哥生前好友,不是他親如手足的兄弟,就是他倚作雙臂的知己,現他已經拋開我們離開人世……”話至此處,突然住口,目光環掃了群豪一眼,接道:“這替他復仇之事,也都落在諸位肩上了!”
餘亦樂輕輕一皺眉頭,道:“夫人請恕屬下饒舌,胡盟主那遺書之上,不知是否提到過,要我們為他復仇?”
谷寒香道:“我大哥胸襟何等廣大,自然是不會在遺書上要你們替他報仇了。”
餘亦樂道:“這麼說來胡盟主復仇之事,全是夫人的主意了?”
谷寒香道:“不錯,替他復仇一事,是我的主意,但我一個弱女人,哪裡有能力替他復仇,還得借仗諸位大力了!”
餘亦樂道:“夫人縱要報仇,也該從長計議,屬下既被盟主生前視作知己,盟主死後又得夫人倚重,自覺應恪盡心力,相助夫人。”
谷寒香突然把目光投注在餘亦樂的臉上,莊莊重重地說道:“如若我已想好報仇之策,不知餘先生肯不肯相助於我?”
餘亦樂仍是想不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怔了一怔,道:“這個……屬下自是義不容辭。”
谷寒香道:“替大哥報仇一事,本極困難,雖然我想到一個辦法,但還要借重諸位之力。”
餘亦樂道:“在下既已答應,那就義無反顧,夫人有什麼事,不妨明說出來吧!”
谷寒香道:“我請諸位易容喬裝,伴我在江湖之上行走,同羅高手,以壯復仇之力。”
餘亦樂沉吟了一陣,放聲大笑道:“夫人既已決定,我等只有遵令行事。”
鍾一豪道:“為何要易容喬裝呢?”
谷寒香道:“咱們要以新人新面出現江湖,才能引起綠林道上之人的注意。”
麥小明笑道:“不知要扮個什麼樣的人物?”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我要穿上最動人的衣服,讓他們看我一眼,就留下難以忘懷的想念。”
麥小明拍手大笑,道:“好啊!妙極啦,我可以天天看你!”
餘亦樂仰臉望望天色,笑道:“趁皓月當空,夫人請把心中計議之事,告訴我們吧!”
谷寒香緩緩坐下嬌軀,輕伸皓腕,提起酒壺,替每人斟了一杯酒,低聲說道:“各位先請滿飲此杯,咱們再慢慢談吧!”
群豪各取酒杯,一飲而盡。
谷寒香喝了自己的一杯酒,細語鶯聲的說出了苗素蘭教她的計劃。
在場群豪,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有的點頭微笑,有的搖頭嘆息。
這件大事決定之後,谷寒香忽然放蕩起來,滿桌輪轉,有如穿花蝴蝶一般。
這一夜,群豪在她美色眩耀之下,孰款勸酒聲中,一個個都喝個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