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回頭說道:“這地方就是了。”
原來繞道到了此地,突然中斷,距實地成了七八尺高低一道斷崖。
群豪依序跳落實地,打量四周的形勢,谷寒香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地方當真是美。”
餘亦樂道:“四面高山環繞,立壁如削,僅有一條出入之路,又被垂掛而下的瀑布掩遮,這一條山谷的夾縫也不過兩三尺寬窄,只要把這一條夾縫堵死,或是由一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守住要道,可算得一夫當關,萬夫難入。”
這是一塊群山環繞的盆地,形勢隨著那突起的山勢,成為狹長之狀,也許是土質沃肥,氣候適宜花草生長,滿地都是盛開的山花,五色繽紛,目不暇接。
姜宏帶著群豪,穿行在花叢之中,走約二三里路,在一片高聳的樹林前面停下。
這片樹林只不過兩畝地大小,林中滿生著二寸長短的青草,一片綠苗青翠欲滴。
姜宏回頭對谷寒香道:“不知何人,在這林中建了幾座木屋,周圍環以竹籬,哪知那些竹籬木牆,竟然活了起來……”
萬映霞“啊”了一聲,道:“有這等事,都真是聞所未聞的奇觀,姜叔叔快帶我們去瞧瞧。”
麥小明冷笑一聲,道:“有什麼好瞧的,這土地之中水分充足,山谷又成東西狹長之勢,可獲充足陽光,最適合草木生長,只要那竹木一端能和土壤相接,獲得一線生機,就不難枯木復活,哼!少見多怪!”
群豪似是都未料到他小小年紀,竟然知道這樣多事,甚感意外,不自覺都把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麥小明眉頭一皺,大聲說道:“你們看什麼?我講的不對嗎?”
餘亦樂笑道:“就是高論大有見地,我們才投以敬佩的目光。”
麥小明道:“哼!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
谷寒香聽他一開口就不肯給人一點下臺之階,心中甚是氣惱,大聲喝道:“放下我的孩子。”
麥小明怔了一怔,依言放下手中孩子,道:“怎麼啦?我又沒有惹你?”
谷寒香道:“你這野孩子,沒有一點教養,不論對誰說話,都是沒輕沒重。”
麥小明聳聳肩膀笑道:“我從小沒爹沒孃,又無兄嫂,自然沒有人管我了。”
谷寒香道:“你以後再要這樣蠻橫,那你就早些請便吧,我這裡留你不得。”
兇殘成性,剽悍絕倫的麥小明,對待谷寒香,倒是十分服帖,搖搖腦袋,笑道:“我以後對人和氣點也就是了。”
姜宏怕谷寒香餘怒未息,再出口責罵,趕忙抱起孩子,說道:“那居屋就在前面,咱們瞧瞧去吧!”當先帶路行去。
群豪隨他身後,走約十幾丈遠,果見兩幢枝葉嫩綠的房子,停在面前。
谷寒香急急奔了過去,推開籬門,直向屋中走去。
這座房屋築建的十分高大,房中也十分寬暢,一座廣闊廳房外,還有兩間隔離的房間。
谷寒香推開左面寢室房門,但見錦榻繡被,鋪設的十分整齊,不禁輕輕“啊”了一聲。
仔細看去,不但那室中錦榻妝臺佈設的位置,和自己在“迷蹤谷”時一般無二,而且帳被的色彩,也都是自己平時極喜愛的,不禁微微一怔,暗道:“我喜愛這些顏色,除了大哥之外,別人無知,難道他們預備的這般巧合嗎?”
正忖思間,忽聽姜宏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大哥遺書,嫂夫人可要過目嗎?”
谷寒香急道:“快拿進來吧!”
繡簾起處,姜宏緩步而入,雙手捧著一書信,恭恭敬敬的交到谷寒香手中之後,立時退了出去。
信封寫著“書奉賢妻妝前親拆”八個大字,字跡蒼勁,龍飛鳳舞,正是胡柏齡的手筆。
谷寒香睹書思人,兩行清淚不自禁的滾了下來。
她緩緩移步榻前,坐下了嬌軀,然後恭恭敬敬的拆閱信套,凝目望去。
只見上面寫道:“香妹,你在拆閱此信之時,小兄已然不在人間……”
只見得這兩行字,立覺一股憂傷悲仇之氣衝了上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等侯在廳中的群豪,聽得這大哭之聲,立時奔了進去。
谷寒香淚眼流轉望了群豪一眼,用衣袖拂拭一下淚水,道:“你們請退出去吧!”
群豪見她無恙,一個個依言退去,只有苗素蘭站著不動。
谷寒香望了她一眼,道:“你怎麼不出去呢?”
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