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烈,散落在地上。
他雖震碎了僧袍,但身上仍有幾處藍色的火焰未熄。
原來那毒火頑強無比,不論何處,只要沾染一點,就一直延燒不絕。
胡柏齡回頭望了那中年勁裝大漢一眼,又回頭冷冷對天望大師說道:“大師已被火毒燒傷數處,只怕劇毒已侵入體內,縱然用沙土熄去身上毒火,只怕也難保得性命了。”
言下之意,已暗中相示,要他快用沙土熄去身上火勢。
天望大師不再答話,縱身躍起,兩三個縱躍,隱入一個山角之中不見。
胡柏齡知他不願在自己面前,滿地翻滾,失了他的身份,才任憑身上毒火燃燒,先行走避。
張敬安緩步走了上來,笑道:“那老和尚縱然撲熄身上火勢,只怕也難活得下去。”
胡柏齡淡淡一笑,也不追問,心中卻在暗暗忖道:“難道這奪魂子母梭中暗藏的毒火,世間當真就無藥醫得嗎?”
只聽張敬安繼續說道:“如他衣服剛燃之時,立即用沙土撲滅,那就不致毒火侵入體內了。”
胡柏齡是何等聰明之人,已知張敬安知道了他暗中相示天望大師撲熄毒火之法,心中暗道:“我如不想出適當之法,掩去此事,只怕要引起他懷疑。”
心念一轉,微笑說道:“這少林和尚如當場被毒火燒死,勢必引起少林僧侶的強烈報復行動,師弟和周兄,傷勢未愈,小兄一人只怕也難抵擋……”
張敬安微笑接道:“小弟久聞少林派被譽為武林中泰山北斗,門下弟子,個個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
胡柏齡緩步走到那勁裝中年大漢身側,說道:“周兄傷勢如何,如若無礙,咱們要早些趕路,如果傷勢沉重,那就先到兄弟‘迷蹤谷’中去,休息幾日再走不遲。”
他微一沉忖,又道:“據我推想,這少林和尚身受重傷之後,勢將引起其他僧侶報復之心,再晚片刻,只怕就難以走得了。”
那勁裝大漢雖然身受傷勢不輕,但卻不願示弱,大笑說道:“區區一點傷勢,兄弟還可以支撐得住,咱們還是趕路要緊。”轉過身子,當先向前奔去。
胡柏齡翻身上馬,一抖韁繩,健馬如飛,疾追上去,追到那勁裝大漢時,突然伸出右臂,一把將勁裝大漢抱上馬鞍,自己一點馬鐙,翻身而下,笑道:“周兄身受微傷,不宜奔行趕路,請用兄弟坐騎。”
那勁裝大漢,回頭望了胡柏齡一眼,也未說一句感激之言,縱馬而行。
半宵緊趕,待天色黎明時光,已離“迷蹤谷”五十餘里,張敬安突然躍下馬背說道:
“師兄奔走半夜,想已疲累,請騎小弟坐騎。”
胡柏齡微微一笑,道:“小兄毫無倦意,師弟不用客氣。”
張敬安猶豫了一陣,道:“小弟有幾句話,未能事先相告師兄,心中極是不安……不過……不過……”他不過了半天,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胡柏齡道:“師弟有什麼難言苦衷嗎?”
張敬安道:“不敢再瞞師兄,家師等早已到了北嶽,小弟相訪之時,因受家師告誠,故而未曾相告師兄。”
胡柏齡心頭一震,暗暗想道:我只料他近日內會趕來北嶽,想不到卻已先到,這麼看將起來,只怕他陰謀早已發動……
胡柏齡沉思片刻介面說道:“酆師叔做事,一向神出鬼沒,不知他老人家現在何處,快帶小兄去見他老人家,我已十幾年未見過酆師叔了。”
張敬安微微一笑,道:“家師就在左近,只是這兩匹健馬,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胡柏齡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聽張敬安的話,立時瞭解他話中含意,略一沉忖,舉手一掌擊在張敬安坐馬頭上。
但見那健馬長頸一抬,倒地死去。
胡柏齡抬頭看去,只見那勁裝中年大漢,仍然端坐在馬上不動,雙手扶鞍,兩目緊閉,晨光中望去,臉色一片蒼白,不禁一皺眉頭,暗道:“此人受傷甚重,再走上十里路,非從馬上跌下不可。”大步走了過去,左手扶住那勁裝大漢,右手一掌擊中馬頭。
那馬一聲低嘶,臥斃地上。
張敬安望了那勁裝大漢一眼,問道:“周兄的傷勢很重嗎?”
胡柏齡知他此刻已無行動之能,伸手把他背在身上,說道:“小兄揹著他走吧!”
張敬安道:“有勞師兄了。”轉身直向一個山腳處奔去。
胡柏齡緊隨身後而行,轉過了一個山腳,景物突然一變。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