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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蘆!”小販起勁兒地叫賣。

“多少錢?”小孩流著口水問道。

“你就不能快點嗎?”胖員外不滿之極地催促。

“是,老爺!”捧著如山年貨的家丁,氣喘吁吁回答。

“姐姐,這朵珠花好漂亮啊!”少女眨著亮晶晶的星眸豔羨地道。

“你不要新衣服了嗎?”衣著簡樸的少婦無可奈何地道。

我一步一步走向街道中心。

耳畔聽著普通人的點滴,驀然感到由衷的羨慕。

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我感慨不已,心靈最欠缺戒備的時候,街道上突然死寂一片,每個人都直勾勾地瞅著我。

確切地說,是在瞅著我的衣服。

那身墨綠色長袍似乎帶有不為人知的魔力,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奇變成冷酷。

狐疑變成肯定。

人群緩緩地圍上來。

一步兩步三步……

數不清有多少人,整條街道的人潮水般湧向我。

我忽然感覺喉嚨乾澀,右手習慣性探向腰畔,卻再次摸了個空。

這才想起裁決老早已不在身上。

冷汗刷地淌下。

尤其是當我看到,連孩子都亮出一柄雪白鋥亮的匕首的時候。

緊張深入骨髓。

最可怕的是,那右手握匕的姿勢。

經過最嚴格訓練的殺手,恐怕也不過如此。

我敢用腦袋擔保,那柄匕首刺入你的心臟,你絕對來不及慘叫,甚至可能連痛楚都感覺不到。

“殺!”

隨著一聲短促尖銳的號令,一柄柄寒光閃閃的兵器洋溢著嗜血光輝沒頭沒腦地劈砍而來。

最快的是鋪天蓋地的糖葫蘆。

千百枚山裡紅發出嗚嗚怪響飛旋而至。

月光下,黃橙橙的冰糖竟閃耀著可怕的烏黑銳芒。

臉容保持著鎮靜,心臟卻不爭氣地狂跳不已。

小鎮忽然變成了殺場。

糟糕的是我是唯一的靶子。

一群身經百戰殺手的必殺目標。

正對長街的一座三層小樓臨街視窗。

三支單筒望遠鏡興致勃勃地觀看著即將上演的精彩殺戮。

文及翁淡淡道:“他的內功很差,最少要十五年才能趕上我現在的水準。”

耶溪女幽幽道:“他的定力平凡,對我的‘懾魂大法’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小弟靜靜地聽著,忽然微笑道:“你們都認為他不能透過這次訓練?”

兩人同時回答:“起碼現在不能!”

小弟搖頭道:“我的觀點恰恰相反,他肯定會渡過難關的,而且是唯一一名十四歲的時候過關的人。”

兩人默然。

長街上殺戮卻剛剛開始。

漫天暗器。

滿天鋒刃。

“蓬!”

墨綠長袍倏地陀螺般狂旋起來。

所有暗器鋒刃,莫名其妙地忽然都釘在了衣服上。

衣下空空如也。

人不見。

“嗤!”一聲凜冽無比的破空響起,距離最近的一名殺手,驀然仰天摔倒。

頸部鮮血狂噴出四丈。

傷口如嬰兒小嘴般蠕動不已,每一次蠕動都伴隨著一次井噴。

他掌中的劍已赫然消失。

小樓。

文及翁動容道:“好快的反應。”

耶溪女鄭重道:“好快的身法。”

小弟輕描淡寫道:“你們注意的都不是重點,關鍵是那柄劍。”

他的聲音有點激動,呢喃地道:“任何一柄劍到了他手裡,世界都會截然不同。”

彷彿要證明小弟的話,長街霍然掀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血潮。

一道道血泉井噴半空。

猝然將熱熱鬧鬧的街道,變成了一條血染衚衕。

一道淒厲無匹的閃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掠向街尾,沿途一具具屍體指引著道路。

沒有任何多餘花招,僅僅是簡簡單單一劍。

每一劍的角度、方位、手法、勁道、都毫無二致。

劍尖刺入的方式也一模一樣。

可是,沒有一人可以躲過那一劍。

太快。

太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