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源於義大利中北部。公元前四十九年朱利斯·凱撒及其軍隊渡過此河,從此開始了內戰。因此,這個詞常常來表示一旦越過就無可挽回、會帶來不可改變之責任的界線。』等著他去穿越,他很久以前就已經越過了。很可能就是低等人把他從康涅狄格帶回來的那個夜晚,更可能是在錫彌·魯伊茲堅稱槍俠們就在附近、他說服丁克一起出去找槍俠的那天。現在的他非常激動(激動到頂了,丁克大概會這麼說吧),但是,緊張?不。他心想,只有那些舉棋不定的人才會緊張。
他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一個白痴(尕司旗)問另一個白痴(卡格尼)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於是泰德知道黑李嗣已經完成了任務;好戲就要上演了。泰德將手探進口袋裡,摸出一張小紙片。紙上寫著一行韻律完美的五步格詩,不過不是出自莎士比亞之手:雙手高舉往南走,就會安然無恙。
他定定地看著這行字,做好了廣為傳播的準備。
位於他身後的費佛裡廣播室裡,一盞煙霧警報器驟然響起,發出刺耳的尖聲鳴叫。
我們來了,這就來了,他邊想邊望向北方,他希望第一聲槍響就來自於北方——那位女槍俠——正埋伏著。
7
距離丹慕林屋只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了,佩銳綈思總管和芬力止步於林蔭道上,另一側站著傑克李。號角聲尚未響起,他們身後卻傳來喧鬧的警鈴聲。他們還沒來得及轉身去看,又有一陣尖厲的警報聲從封閉獄舍的另一端傳過來——那是住宿樓的方向。
“這到底——”平力說。
——是怎麼回事兒還沒說出口,坦迷·凱利就從典獄長屋的前門旋風般地跑出來,還有獺卅,他的男僕,跌跌沖沖地跑在女管家的右側。兩人都高舉雙手奮力揮動著。
“著火了!”坦迷大聲喊道,“著火了!”
火?但這不可能吧,平力暗想。如果我聽到的煙霧警鈴聲來自於我的房子,並且還有一棟住宿樓裡也傳出了警鈴,那麼顯然是——
“肯定是誤報,”他這樣對芬力說,“那些煙霧警報器只要沒電了就會——”
他那滿懷希望的樂觀臆測還沒說完,典獄長私宅的一整面玻璃就炸裂了。碎玻璃被一陣灼熱的橙色煙火衝撞而出。
“上帝啊!”傑克李帶著嗡嗡的鼻音說道,“是著火了!”
平力目瞪口呆。突然間,另外一聲警報器爆發了,這一次的嘯聲更響亮,更刺激人心。仁慈的上帝,親愛的耶穌,那是丹慕林屋裡的警報!顯然那兒沒出什麼——
泰勾的芬力抓住了他的胳膊,“首領,”他極其冷峻地說道,“我們真的有麻煩了。”
平力什麼都來不及說,標誌換班的號角聲又響起。就在那一剎那,他猛然意識到:在隨後的七分多鐘裡,他們是多麼可能腹背受敵。任何事物都可能趁虛而入、攻下他們。
平力始終拒絕容許攻擊這一字眼進入他的腦海。至少眼下他還不願意承認。
8
丁克·恩肖一直坐在鬆軟的懶人椅裡,不耐煩地等待好戲上演,再短暫的時刻彷彿也像永生永世那麼難熬。一般來說,身在閱讀室裡會令他愉悅振奮——該死的,每個人都樂悠悠的,那就是“美好意願”的功效——但是今天,他只覺得體內的神經繃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連睪丸都縮緊了。他能感覺到獺辛和坎-託阿衛兵時不時地出現在高高的陽臺上,享受著美好意願的舒緩波濤,他倒不用擔心自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至少,眼下他還是很安全的。
外面傳來的聲音是火警嗎?從費佛裡方向,應該是吧?
有可能。但也可能不是。身旁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東張西望。
等待,他對自己說。泰德告訴過你這是最艱難的一程,不是嗎?不管怎樣,錫彌沒在其中。他正安全地躺在自己的房間裡,而科貝特屋並不會著火。所以冷靜下來。放鬆。
確實是煙霧警報器發出的警鈴。丁克很有把握。嗯……基本上算有把握。
攤在膝頭的是一本填字遊戲雜誌。剛才的一刻鐘裡,他根本不去看詞彙謎面,只是胡亂地在格子裡寫上牛頭不對馬嘴的亂碼。但此刻,他正在填字表格的上方用大號的黑體字寫著:雙手高舉往南走,就會安然——
寫到這裡,樓上的一盞煙霧警報器也響了起來,很可能是在西翼,警鈴聲顫顫的。幾個斷破者如夢初醒一般驚跳起來。丁克也隨之大叫,但他的喊聲是因為如釋重負。不僅是輕鬆感,還有……喜悅?是的,很像是喜悅。因為警鈴大作時,他分明感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