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不是不敢,怕傷自尊,而是怕自己的手一落下,不是滿懷溫情愛憐的撫摸,而是痛下殺手,扼死這個可恨的女人。
星移只是無力的笑笑,客氣而誠摯的道:“是星移辜負了太子的美意。”對他的關心,敬謝不敏;對他的好意,她不接受。
不管是對他的強納,還是他對她病情的關心,她都註定要辜負。
慕延珏呵笑一聲,眼神冷了冷,卻還是和顏悅色的說道:“辜負這類話,本王不要聽,星移,你現在已經是本王的人,希望你儘快適應這裡的生活,如果可以,做本王的左右手,而不是絆腳石。本王耐性有限,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哄女人之類的事,我從來沒做過,你不要報太大的期望。”
星移虛弱的閉上眼,聽不出來是嘆息還是呻吟,渾身痠軟著,以一種極度放鬆卻又無可挑剔的戒備,面對著慕延珏。
兩人沉默下來。
慕延珏的話有些重,換作別的女子,早就兩淚漣漣,不住的求他恕罪了。如果是她的欲擒故縱,這會也該知道不明智了。如果是她的傲氣和不甘,這會也該知道,除了慕延珏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她自己休想反抗。
可是星移偏不。
這樣的倔強,讓他極度的想要把她壓彎。可是她又那樣的脆弱,又讓他不忍。
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在星移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這讓星移像一塊溫潤微涼的玉。慕延珏有心將她握在自己手心,卻又無從下手。
他起身,裝做很自然很隨意的替星移掖上被子,道:“你好生養病,我明日再來看你。”
星移不作聲。
慕延珏帶著微微的失望和憤懣離開。他想發作,卻沒有由頭。堂堂太子,總不能為這點看不見說不清道不明的失禮而發火?還是一個生著大病,剛剛醒來還沒恢復的女人。
如果她掙扎著起身要送他呢?
他會明知她虛偽,也不會真的要她行禮,但是心裡總會稍微舒服些。
可是這個柳星移,呃,對,她自稱蘇星移,並且大有至死不改的勢頭。這個蘇星移居然連這點面子功夫都不作,讓他想要表示對她特別的在意、特別的與眾不同,特別的柔情都沒有機會。
失落尤其顯的失敗,也因此極其惱火。平靜的肌膚下都是隱忍著的跳動,每一步都傾注了太多的自制。
慕延珏拉開門,吱一聲中,他聽見了一聲沙啞的“謝謝”。慕延珏一偏頭,手還停留在門上,以為是幻覺,緊跟著一句“抱歉”,讓他的怒火更盛。
就好像已經將他打落入冷水中了,還要說一句“對不起”,這比直接的慘敗還要難堪。
手指用力,慕延珏只是微微一笑,道:“星移,何必說這種客套話,本王想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不是麼?”沒有聽到回應,慕延珏也沒再停留,拉開門出去,順手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玉林端了碗藥進門,見星移保持著她出去的姿勢,一動不動。輕輕的將藥碗放到桌上,道:“靜美人,該吃藥了。”
星移嗯一聲,自己支撐著起來。玉林將藥碗遞到星移手裡,又順手替她披上件衣服:“美人身體還沒好,仔細再凍著。怎麼突然就病的這麼重?”
星移秀眉緊蹙,強忍著把藥喝下去,忙用手背捂住了嘴。
“美人您怎麼了?想吐不成?”玉林忙將痰盂端到床腳,將帕子遞給星移。
星移搖手,輕聲道:“我沒事,你幫我倒杯白水。”胃裡沒什麼東西,翻湧著的就是苦澀的藥和酸水。
就著玉林的手喝了兩口水,這才把嘔吐之感壓下去。星移用帕子拭淨嘴角,問道:“玉林,七王爺是誰?”
玉林搖頭:“奴婢不知,看上去比太子年輕,人也和藹可親,也更熱心的多。給美人診脈的御醫還是七王爺帶來的呢。對了,好像是說從皇后那帶過來的,想必這七王爺特意稟過皇后娘娘才……”
星移低垂了眸子,看著自己雪白纖細的手不說話。手背上,沒有一點瑕疵,只是微露著細小的青筋。一看就是不擅勞作、養尊處優、十指不粘陽春水的手。
這雙手,纖薄無力,沒有翻天覆地的本事,甚至,沒有改變自己命運的能力。
星移微微嘆息,重新躺下去,將手安份的放在被子裡的身側,閉上眼,沉沉的嘆息。
玉林見星移累了,便道:“美人還是多休息,這會高熱是退了,晚上可別再熱起來才好。昨天奴婢擔心了一夜,真怕靜美人有個三長兩短。”
聲音一停,又改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