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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尤其是京城裡的。”

紫衣咬著唇,眼中有了霧氣,道:“相公,你別擔心,人活在世,總有得意的時候,也有落魄的時候。你——”

蕭律人一擺手,道:“我心灰意懶了,苦心經營半世,卻不過是這樣的結果……算了,把手裡的鋪子該盤的盤,也夠咱夫妻安享下半生了。我想歇歇,等過個一年半載,再看看有什麼商機。只是,不知道你——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只有共富貴,沒有共患難的份。如果你想回家,我並不阻攔,也不會虧待你。”

紫衣怔了,問:“相公,你這是什麼意思?妾身自認沒有罪大惡極之處,不在七出之列吧?你,你難道要休妻不成?”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難道,真的是一蹶不振了?一個男人,沒有鬥志,原來是這麼可怕。他哪還有從前的激昂豪情?

他為什麼要讓自己走?是為了自己著想,怕跟著他一起吃苦嗎?她不怕。

蕭律人笑了笑,道:“我只是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

紫衣這才喜極而泣,說:“相公,我雖沒吃過苦,可也不是那種嫌貧愛富之人。當初嫁給相公,也是因為……”臉忽然紅了。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有點不太習慣。

蕭律人看著紫衣微紅的嬌羞,心忽然一動。紫衣是個好女子,溫婉賢淑,得體大度,是個好妻子。他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沒有誰,這一輩子,都靠虛無飄渺的愛情活著?

想到這,蕭律人忽然反感起來。如果紫衣真的說出露骨的愛慕和溫情的話,他會拂袖而走。

紫衣沒說,換了話題道:“妾身並不嚮往榮華富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喜樂的,妾身就知足了。這院子夠住了,如果再小點,也可以。身邊服侍的人不必太多,等明天妾身攏攏,把年紀大的該打發就打發了吧。至於外院的,就由相公定奪誰走誰留。這樣也能節源開流,即使相公歇上個三年五載,我夫妻的生活也可無憂了。”

蕭律人點頭,說:“你操持著辦,留下的人越少越好,我去看看莊院,擇吉日我們就搬。”

紫衣果然開始著手安排。光知心院就有婆子、丫頭數十名,再加上別處的,不下一百多人。她列了個單子,除了家生子必留的外,其餘的都打算譴散。該賣的賣,有願意家人拿錢來贖活契的,情願以原價賣回。

蕭律人看都不看,只道:“你看著合適就好。”

紫衣道:“還有一件,老爺的芳菲居里,還有十幾個人呢。相公看,該怎麼安置?”蕭離瑟只帶走了四個最愛的姨娘。

蕭律人皺眉,想起那日蕭離瑟帶走的四個趙、錢、孫、李什麼的星移,他就覺得有什麼堵在胸口。別說蕭離瑟無恥,這也是一種自我安慰。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安然的任身邊的所有女子都叫星移的時候,說明他有了防疫感情的能力,不會再這麼的不堪一擊。

蕭律人想也不想的說:“有願意自己贖身的,拿了銀子打發她們走。拿不出錢的,統統賣掉。”

蕭律人舉家搬到了一所清淨的小院,比先時的蕭府不知道小了多少倍。城裡人都知道蕭家的生意有些問題,究竟為了什麼卻不清楚。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新的蕭府仍是極精緻,蕭府裡出來的人,也一樣衣著精巧。

都傳言蕭家往外放奴僕,蘇文翰也聽說了。

他心動了。難得有這樣的好時機,都傳言蕭府情願以原價抵償,那麼姐姐呢?是不是也可以贖身了?

蘇文翰將這個想法跟蘇媽媽一說,蘇媽媽也很激動,道:“咱們也去贖,去贖,要多少銀子,咱們都給。”

蘇文翰嘆氣。銀子,銀子,談何容易?可是不能跟娘說,便道:“娘,我去打聽過了,丫頭們的贖身錢都不高的,只要原價即可。不知道爹當初把姐——”賣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蘇媽媽嘆口氣,說:“你爹的話,從來都是虛虛實實的。這樣,你先去蕭府問問,回來種們再湊銀子。”

蘇文翰果然挑了個日子,換了身還算看得過去的衣服,特地跟學堂告了假,找到了新的蕭府。

守門人只有一個,果然不似先時高堂大院的威嚴。

蘇文翰上前,朝著守門人施禮,道:“這位大哥,在下蘇文翰,有事來求少爺。”

那守門人看來的是個孩子,便有些瞧不起,道:“你找少爺?什麼事?”

蘇文翰道:“我來贖姐姐回去,她叫蘇星移。如果蕭少爺沒功夫,少夫人也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