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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蕭律人只是淡淡的重複:“可她就是不見了。”

歐陽道:“你懷疑……什麼?”

“不清楚。”蕭律人吝嗇多說一個字。如歐陽所說,彈丸之地,她怎麼可能不翼而飛。除非有人將她帶走了。

是那個,江海潮嗎?她心心念唸的江海潮。

這會忽然心痛如刀絞,平靜了或者確切些說壓抑了一天一夜的情感都在這一瞬間爆發。蕭律人的手指緊握著茶碗,用力太過,竟然怦一聲,薄薄的瓷片碎了,掉的掉,扎的扎,滿手鮮紅。

歐陽怔了一瞬,立時抬起扇子,將桌上的碎片一掃而空,關切的道:“嚴己,小心。”情急之下直呼他的小名,臉上憂色盡現。卻礙於太瞭解蕭律人,所以反倒不好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蕭律人淡淡的拂去手上的茶葉沫、血漬和碎片,輕描淡寫的道:“不小心而已,無妨。”淡定自若的叫夥計上來換了茶換了杯子,接著喝。

歐陽道:“蕭兄,你還是回去吧,這裡的事,交給我。”

沒有什麼不可託付的,可是蕭律人搖了搖頭,說:“不用,這裡沒什麼可收拾的。”已經是殘局,只等著對手認清棋已經下完了,無耐感嘆失了先機之時,方知道那個先離開的人卻未必就是敗的一方。

情感是水,水滿則溢,光靠壓制是不行的,總會找個出口噴發出來。

第一卷 080、涼薄

080、涼薄

蕭律人回到蕭府已經是落葉院出事的第四天。

天還薄暮,一行人已經到了蕭府門前。守門人忙湧上來給少爺見禮,蕭律人一如往常的淡然而進。餘茗招呼著眾人往下抬著從京城買的禮物,邊往院裡走,邊招呼著小心。

修原得到信,從逸朗居里奔出來,正迎上進門的蕭律人。他撲通一聲跪下,磕了個頭,說:“少爺,奴才有要事瞞了少爺,還請少爺恕罪。”

蕭律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修原一眼,說:“起來吧,你的字得好好練練了。”

修原莫名所以,半晌才回過味來,知道少爺是說他寫信的字跡太過潦草。可是,少爺怎麼不怪他沒提蘇姨娘的事,反倒只關注什麼字不字的?

爬起來,卻見蕭律人不作停留,已經進了書房。他忙跟進來,道:“少爺,蘇姨娘出——”

蕭律人一抬頭,極不耐煩的說:“有什麼事一會再說,給我打熱水,我要沐浴。一路上都是灰塵,幾天在外面,我都沒有好好的泡過熱水澡。”

修原只得嚥下一肚子話,匆匆出去準備。

少爺怎麼了?他真的不關心蘇姨娘的事?而且,少爺今天的話也恁的多,他從來不向身邊的人解釋他做事的原因和道理的。

蕭律人沐浴完,換了衣服,才覺得身上不是那麼汗津津的了,坐到書案後面,拿起桌上早就泡好的茶,呷了一口,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開來看。

修原站在下手,這才絮叨:“少爺,落葉院走水了,蘇——”

蕭律人忽然抬頭打斷他:“我餓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修原兩次被蕭律人打斷,再傻的人也聽得出來,少爺壓根不想提這個話題。修原知趣的閉嘴,說:“奴才這就去廚房看看。”

蕭律人卻站了起來,說:“不必了,我不想吃。”剛剛還說餓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少爺又說不想吃。修原有點目瞪口呆,頭一次發現少爺要是矯情起來,也是一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跟著蕭律人前後腳出了門,一抬頭卻不見了少爺。

他一撓頭,少爺這是不想讓人跟著了?好吧,他不跟,少爺是個男人,又是在自己的府,不怕他迷了路,更不怕他會出什麼事。

修原返回身,恰巧見餘茗進來,兩個人寒暄完,便湊到一起說這幾天的事。

蕭律人出了逸朗居,步子由急漸緩,走了幾步,抬頭間卻有點恍惚。

他習慣了步履匆匆,習慣了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習慣了撥打算盤從早忙到天黑……如果一旦生意真的垮了,他空抱著一個蕭家老字號,難道就整天這樣無所事事?

天下之大,卻沒他容身之所,道路廣闊,他卻不知道該往哪走。

他一定會瘋掉。他不是個會享受安逸的人,不會像歐陽那樣衣要精,食要珍,物要美。他似乎只會忙碌著賺錢,賺再多的錢。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個衣食無憂的少爺,從不知道銀子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從哪一年開始,他發現銀了是個關乎人命的東西呢?

就是打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