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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物魚貫而入。

很快蕭律人就走了出來,一句話都不說就往外走。

修原上前行禮,瞥一眼少爺,蕭律人也只是淡然的應了聲,問:“出什麼事了?”他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滿身的褶皺,竟像是合衣而臥。氣色不是太好,明明昨晚睡的早,今天起的又遲,可是眼睛下面還是有點青。

修原顧不得胡思亂想,大步跟上蕭律人的步子,低聲道:“說是奉旨抄家。”

蕭律人步子沒頓,還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修原倒忽然輕鬆起來,腰身也挺直了。少爺不驚訝,說明少爺一早就心中有數。既然少爺心中有數,那麼少爺一定早就想好了退路。

只要少爺在,他就有了主心骨,就是天塌了,他也不會害怕。

主僕兩個很快就到了前院。

為首的統領是個生面孔,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甚是威嚴。蕭律人一拱手,問:“這位官爺是?”他不認識,說明這位官差不是本地的。蕭律人眯起眼打量,莫非他竟是從京城來的欽差?他姓齊,與齊百萬有什麼關係?

那人冷冷的一瞥眼前的蕭律人,道:“在下齊慕陽,奉旨前來抄家。蕭律人何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很是礙眼。不夠謙恭,不夠卑微,也不夠惶恐,居然還有著這麼凌厲的氣勢,在打量自己時眼神裡多是質疑,還有一點無視的意思。

蕭律人不解,問:“抄家?不知蕭某犯了何罪?”

齊慕陽上下打量,道:“你就是蕭律人?接旨吧。”罪不是他說了算的,更不是蕭律人想辯就能辯的,聖旨在,這就是王法。

蕭律人只得撩衣跪下,道:“草民蕭律人叩見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慕陽恭敬的請出聖旨,大聲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賤民蕭律人,枉顧律法,勾結奸人,欺矇騙上,所供奉之香料,質劣價高,罪不可恕,著抄家產以充公,流其身於北韁,三年之內不得回鄉。欽此。”

說的含混其辭,竟然是將齊百萬的罪名都安在了他身上。

蕭律人不接旨,只道:“草民冤枉。”

齊慕陽道:“冤枉?證據確鑿,你還敢呼冤枉?你所進供的香料如今都在京城堆著,要不要你親自去驗看一番?如今正散發著異味,讓人捂鼻逃竄,你還想怎麼遮掩?皇上一念之仁,留你全屍已經是額外的仁慈,你還想狡賴不成?”

蕭律人力辯:“請問齊大人,有何證據證明這香料是蕭某進供?據草民所知,蕭家進供的香料早在三個月前就退回來了,並且一直不曾再進供過,是內務府李大人親自批示,說是京城齊家的香料優價廉,勒令蕭家不得再進奉香料……”

齊慕陽一擺手,道:“內務府何來的李大人?你的香料有問題,是張大人舉報的,他可是和你們蕭家一向關係很近,這麼多年的御供都是他經手的。他的為人一向忠正耿直,深得陛下信任,多年來從不曾出錯,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你?休得胡說,來人,抄。”

一聲令下,官兵們如狼似虎的奔進蕭府。

齊慕陽將白絹擲到蕭律人懷裡,道:“還不信,就自己捧著聖旨好好的讀一讀。”

蕭律人並無特別的驚惶,展開聖旨,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讀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開口。

齊百萬好本事。這著金蟬脫殼著實是高。眼看利益不能到手,便索性洗牌,將知情的人一律清除乾淨,直接的把這髒汙的帽子扣到了自己頭上。如今沒人證明幾個月來的御供不是自己。

抄家抄了一天,將蕭府中所有值錢的金銀細軟都堆羅到院子裡,那些值錢的擺設也都聚攏到空房子裡,貼了封條。

內眷被帶到前院,官兵們勒令不準亂動亂走。女人們遇事便只知哭泣哀號,一時間只聞哭聲震天,如喪考妣。

紫衣衣著狼狽的站在人群中,頭上珠釵不見了,手臂上的珠串、鐲子也沒了蹤影,遠遠的望著蕭律人,雙眼含淚,滿眼驚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律人只是背手站著,望著晴朗無雲的天邊,悠哉遊哉,似乎完全置身事外,又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很快齊慕陽清點完了人數和財物,叫人匯總了準備交差,這邊叫人把蕭律人帶到近前,道:“蕭律人,給你三天時間收拾整理,發落家事,三日後,你準時起程。若有延誤,便是死罪。你就算是隻身逃了,這一大家子怕是就要替你擔這死罪了。”

蕭律人一笑,道:“蕭某一人做事一人擔,豈是那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就算是沒有這一大家子人,蕭某也不會做縮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