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媽媽聽了心急如焚,道:“少爺還不舒服嗎?請了大夫沒有?誰在身邊服侍著?少爺也是,既是身子不舒服,就該回知心院,那裡有少夫人也有月尚姑娘,還有許多服侍的丫頭,照顧起來也方便,怎麼少爺執意非得回逸朗居呢。不行,我回過少夫人,這就去服侍少爺。他可是我奶大的,這麼多年,何嘗吃過這麼大的虧。”說完不解恨,朝著星移啐了一口,這才離開。
星移看著修原,道:“修原,少爺怎麼了?”
修原有些不耐煩,道:“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難道還會不清楚?可惜少爺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撲在你身上,誰想卻落了這麼個結果,真是讓人寒心。行了,少爺吩咐我們將你押起來,明天直接送交官府,你也不用跟我這喊冤叫屈的,有什麼話明天直接去公堂上跟大老爺說去吧。”說著就吩咐人將星移送到柴房裡好生看管。
星移並沒掙扎,只是低頭隨著眾人推搡的力道往前走。從莫媽媽和修原的話中她大致有了個大概。也就是說在所謂的她和另一個男人行不苟之事的時候,蕭律人不偏不倚的進了知秋院。壞事被洩,那人惱羞成怒,就下了毒手。
因此他一清醒,立即就叫人來知秋院抓人。可惜那男的跑了,所以便將她這個邪惡的女人抓了個正著。
到了現在,越發的明白,這不過就是一個早就佈置好了的局。物證在屋裡,人證是蕭律人自己,又加上他有傷,更有說服力,誰會聽信她一個小妾的辯解?
星移無耐的苦笑。原本她以為可以回家看看蘇媽媽和小文翰,也算得上這些日子來委身於蕭律人的代價。可是總有人看不得她的安生,非要逼她入死地不可。
她原本就是想靠著蕭律人的信任做支撐,如今他徹底憤怒和失望,連面都不肯見,更別提肯聽她說一句兩句了。她和他,終於又回到了原點,甚至還不如最初。如今誤會重重,她和他中間隔著的,不只是一點兩點的彆扭。
還有,很多不能說不可說的成份。包括,他自以為是的付出卻得到了這樣錯位的回報。那樣的恨和惱和羞,是將她碎屍萬段都不能撫平的內傷呵。
他不見她,送她去官府,黑也罷白也罷,他都決定袖手不管了。榮也罷,辱也罷,他都決定置身事外了。
算是他最後的仁慈和成全吧?如果她能為自己辯白的圓滿了,她會拼得一線自由。如果不能,那麼,她可以死得光明正大,不會不明不白的死於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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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糊塗了,改了個錯字。
第一卷 064、難測
天大亮了,蕭府裡一如往昔的寧靜。蕭律人睡了一夜,頭還是昏,起來只吃了半碗飯,便推開了碗,起身要出門。修原站在院子裡,見他出來了,便迎上去行了禮道:“少爺,今天還要出門嗎?剛才總管來,奴才擅自替少爺做主,將他打發回去了。”
蘇姨娘都已經被押起來了,自是不能再回孃家了。
蕭律人面無表情,道:“出。”
修原嚇了一跳,忙道:“是,奴才這就去備車。”偷眼打量著蕭律人,見他氣色還好,看不出昨夜昏沉沉嘔吐的疲憊來。
修原去備車,又有小廝近前回話:“少爺,蘇姨娘怎麼安排?”
蕭律人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問道:“她怎麼樣?”
小廝回道:“還好,就是一直不說話。”也真是奇怪,遇見這樣的事,哪個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又尋死又上吊的?可偏是這個蘇姨娘,靜得嚇人,害得這一般人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回稟少爺,問修原,他又說只要不死就不必管她。因此竟是一夜沒睡,只為了盯著這個奇怪的女人。
蕭律人怔了下,問:“一句話都沒說過?”
那小廝倒是個機靈的,想了想說:“也不是一句沒說,在知秋院的時候,她跟修原說要見少爺,還問少爺怎麼了?可是修原說少爺不舒服……莫媽媽又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蘇姨娘自此就再也沒開口。”
蕭律人沒說話,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東方升起的陽光溫暖的照著大地,他覺得不再那麼恍惚了。他吩咐著:“叫總管把昨夜準備好的東西都送到車上去,還有——蘇姨娘,本少爺親自送她。”
星移一夜沒睡。低頭坐在空房的地上,竟是半點別的心思也沒有。一次次面對困境的無助,讓她學會了偷閒。左右是胡思亂想於事無補,不如不想。
縱然睡不著,可是她還是眯著眼,一直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