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哪是後,又該怎麼穿。是直接伸袖進去呢,還是從頭上套進去?
這可真是個難題。
慕延珏正襟危坐,只等著星移服侍。卻見她在那忙的手足無措,半晌了還在擺弄著衣服仔細的端詳和思量,一臉的困惑。
慕延珏不曾發難,身邊的宮婢一臉的鄙夷,走過來輕輕推了一下星移,斥道:“你倒是會不會穿衣服?看讓太子凍著,你就是死罪。”
星移順勢鬆手,將衣服任她搶過去,譏誚的反駁道:“我當然會穿衣服,可是我不會給男人穿衣服。”
她會給男人穿衣服是很光榮的事嗎?
還有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太子,怕是也不會自己著衣的吧?不會穿衣服,活該凍殺。
小宮女柳眉倒豎,剛要出言還擊,卻聽慕延珏撲嗤一聲笑出來,只得悻悻的閉了嘴。慕延珏看一眼星移,道:“你打量本王什麼都不會,是個只會靠人服侍的廢物麼?”
星移一低頭:“奴婢不敢妄自揣測。”
慕延珏哼一聲,一把搶過宮婢手上的衣服,起身要著衣。星移想也不想的退了一步,立時轉過了身子。
慕延珏低笑一聲,很快著好衣服,走到星移面前,道:“去,再打熱水來。”
不用他吩咐,門外早就有人候著了,星移不過是出去傳達一下他的命令,早有人將熱水備好,慕延珏起身去了淨室。
星移退到門邊守著,斜眼偷瞧了一下床裡的宮玉瑩,她一動不動,應該是睡過去了,不然這麼大動靜,她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就是說,她應該根本沒來得及跟慕延珏說玉林和晴柔的事。
怎麼辦?
她是先求著宮玉瑩的,這會繞過了她,直接跟慕延珏相求,就算是慕延珏答應了放過玉林和晴柔,宮玉瑩也不會放過她。若是萬一慕延珏不給她面子,到最後還得求到宮玉瑩頭上,只怕就沒現在這般容易了。
怎麼才能讓她幫著說上話?
慕延珏從淨室出來,自有宮婢上前替他整理衣服,披上外袍,繫好帶子。
一抬頭,隔著身前兩名宮婢,就看見星移站在門邊,微蹙著眉,一臉的若有所思,還詭異的盯著已經拉下床帳的床,一動都不動。
慕延珏不禁有點驚訝。如果說用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讓星移上鉤,打死他都不信。一向不喜形於色的星移,這麼專注的盯著床帳發什麼呆?
慕延珏眯起眼,朝著星移招手。
星移沒看見,還是一眨不眨的出她自己的神。
慕延珏又氣又笑,出聲喝道:“星移——”
星移回過神,愕然的看他一眼,問:“什麼事?”
慕延珏推開兩名宮女,仍是伸著一個手指頭招著星移,就好像在招一隻小狗。
只可惜手裡沒有一根骨頭,不然這形象就百分百出神入化了。
星移氣憤,卻也只得近前,再問:“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
慕延珏不急問回她,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公事公辦的樣子道:“過兩天,歐陽要來。本王奉了父皇母后的旨意,滿口應承要勸勸他的,不如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吧。”
“哦。”星移懶懶的應了一聲。
慕延珏又道:“如果你能圓滿完成這項任務呢,本王就許你一個條件。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本王都滿足,如何?”
星移依然沒有一點欣喜的模樣,還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勸歐陽,不是難事,但關鍵是,這事關他自己的幸福,他該有自己的觀點。如果他心意已決,別人勸也沒用。
從遠近上來講,梅玫畢竟是蘇媽**親外甥女,要比歐陽近的多。她有意要嫁,他又肯娶,自己怎麼能破人姻緣?
就算是她對梅玫沒什麼感情,可是她和歐陽,也不過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他的婚姻之事,輪不到她來指手劃腳。
況且,星移一直認為,人應該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不管當初做決定時,面臨著是什麼樣的絕境,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又是為了誰,既然決定了,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不該為著誰的三言兩語,就改弦易轍,也不該為日後的懊悔找一個名正言順的替罪羊。
慕延珏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他肯開出這樣的條件,自然是篤定星移沒什麼希望完成這件事。
星移也料到了這點。
再者,以慕延珏這樣狡詐的性子,即使星移如他所願,真的勸動了歐陽,他也有千百種理由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