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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什麼難事。況且,她對紫衣,一直是懷著歉疚的。

三次,已經三次了,無論每次都是什麼樣的藉口和情境,她終究是偷了紫衣的男人。

星移跪在院子中間,後背挺得直直的,眼睛凝視前方,一絲不苟。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應該不是太難熬。

紫衣是蕭府的少主人,後院之事都歸她管,她給自己略施懲罰不過是要向別的奴婢們示警:不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人和事,否則,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認,她服,她受。識時務者為俊傑。

月尚站在星移的身邊,驚訝道:“姨娘,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跪在院子中間?可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少夫人不高興?要妹妹說,姐姐你就是太執拗了,就算是有少爺呢,可是畢竟少夫人才是這蕭府裡的女主人,你行事說話還是要講究規矩,不能越過少夫人去。”

星移淡漠的一笑,只說了一個字:“是。”

月尚倒愣了一愣。她滿以為一番話激得星移暴跳如雷反唇相譏,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機會讓星移在少夫人面前得到更多的懲罰。誰知她卻不急不燥,一個“是”字就將自己的挑釁化為了無形。

月尚又道:“唉,妹妹也是為了姨娘好,姨娘千萬別怪罪妹妹,也別與少夫人計較。說到底千般不是,都是咱們的。這大熱天,陽光是最毒的時候,妹妹去給姨娘倒杯茶來潤潤嗓子。”

她拿了帕子抹汗,做勢要走。

星移便垂下眸子,說:“謝謝。”

月尚走了兩步又回來,俯下身輕聲說:“蘇姨娘,你也算是這闔府第一人。從沒聽說誰跟過少爺還能再爬上老爺的床的。敢是你對少爺不滿意嗎?和少爺相比,老爺可是讓你更欲生欲死?”

星移只是淡漠的盯著地面,臉頰上連紅暈都沒有。如果月尚以為這樣的話就能讓她難堪,那可真是錯得離譜。自己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呢?

她知道月尚想做什麼。

她不會上當的。

她不會再意氣用事,用無謂的孤傲、任性、執拗做無意義的抗爭。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認清時勢,找出自己存在的最大最合適的空間。

她從來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麼,怎麼看她。只要自己問心無愧。

月尚見星移不說話,越發的斗膽起來,反手就給了星移一個耳光,輕道:“你可真是賤。長這麼一副狐媚的模樣,就以為能霸佔了少爺的心?明明是淫/蕩輕浮女子,偏偏裝得冰清玉潔,你的嘴臉真讓人作嘔。少爺沒懲罰你,不是因為對你還有什麼念想,不過是不想讓這種醜事曝之於眾而已。”

星移只是抬眼掠過月尚因為仇恨而扭曲的臉,便重新垂下眸子,再不答言。

月尚頂多是個通房丫頭,如她自己所說,大不過紫衣去。可是她敢狐假虎威在這對她動手動腳,絕對是因為受了誰的支使。不然,她何以敢如此的放任無忌?

不過是皮肉之苦,不過是名譽掃地,不過是……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侮辱。

紫衣隔著窗子望著外面這一幕,見星移含垢忍辱,就是不還嘴也不還手,臉上的痛苦之色越加明顯了。她的手緊緊的抓著桌案的一角,似乎想借力支撐著站起來。

可她卻始終沒動。

月尚的嘴有多刻薄,她是知道的,可是蘇姨娘居然能忍得下。這就更證明她在謀劃著什麼。她勾引了老爺,卻沒有被相公偷偷打死,也沒有被攆出去,更是連一點懲罰都沒有,這說明什麼?雖然她不會巧笑倩兮的向相公示好,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忌憚。她竟然什麼都不做就能贏得相公的憐惜,如果她真的屈下身段做了呢?

紫衣的手抓得更緊了,蒼白的臉微微有些顫抖。腹部絞得疼痛,冷汗已經流了一背,裡衣早就溼透了,汗津津的貼著肌膚,又潮又溼,難忍的很。

她急需一碗薑糖水,更需要熱乎乎的湯婆子。

這疼痛讓她沒法再堅持多一刻。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她需要一個完美的藉口,讓她可以不再繼續欺瞞下去。而這個藉口,勢必要有人來替她尋。

這個蘇星移,竟然軟硬不吃,是一塊怎麼也啃不動的石頭。

沒用的月尚!

紫衣正要起身叫人把蘇姨娘叫進來,卻見月尚走了。她又坐了回去,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也許,會有契機。

月尚端了一杯茶水,送到星移的手裡,說:“姨娘,你看你都冒汗了,先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吧。”

星移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