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沒有說話,因為鬼面的緣故也無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但紹佐還是注意到他的身體微顫了一下,似乎只有星的名字才能令這個揹負血海深仇,只為仇恨而活的復仇者動容,但他並不認為紹佐是在為他好,他帶有敵意地問:
“你會這麼好心?當年你沒殺星老師也是想從他口中探知溟族的秘密吧?”
“我有必要這麼做嗎?”紹佐反問,“若是為了從他口中探知溟族的秘密,不管他當年有沒有透露,我有必要只是刪除他的記憶嗎?”
離沉默,他心裡也清楚,但就是不願承認。
“星雖然失去了與溟族有關的一切記憶,但他……”紹佐說到這便住了口,“算了,你見到他就知道了,現在我想知道你們把我們引到這裡來,想幹什麼?”
“哼,你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自己慢慢查吧!”離冷哼著,然後他開始倒退著往後走,身體很快被黑暗吞沒了。
走廊又恢復成死一般地沉寂,紹佐沉沉地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想找到殘所說的開啟石閥的機關。
第四扇門,皇晟處。
皇晟一進入門中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由於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黑暗,他還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但他依稀記起之前自己被幻帶走後,也是到了一個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房間,他試探性地喚道:
“黯?是黯嗎?”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對那個看不見東西,卻能夠在紙上作畫,年紀與他相仿的男孩印象頗深。
沒有任何迴音。
皇晟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發現自己置身於之前到過的那間病房,房中的擺設與他以前看到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黯並不在這裡,地上、床上、桌上卻堆滿了圖畫。
皇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進入門後會到這樣一個地方,他做了一個光明球,並拾起了一些畫,藉助光明球微弱的光芒檢視著。
一張張紙上畫著各種各樣的恐怖畫面,有畫著一隻手露出泥土,手畸形地扭曲著,似乎在控訴著手的主人被殺害時的慘狀;有畫著一隻貓的屍體被一個面容猙獰的女人踐踏著,她旁邊的角落堆放的全是被人踩得支離破碎的動物的肢體、內臟;有畫著一個右手拿著剪刀,左手拿著草人娃娃,全身血跡,卻帶著猙獰笑容,穿著異族服飾的女孩,她的身後堆滿了同樣穿著異族服飾的人們的屍體;有畫著一個人雙手被吊著,跪在地上,雖然他埋著頭,頭髮擋住了他的臉膀,教人無法看清他的長相,但依然可以透過發稀可以看到他的左眼竟是一個黑洞,鮮血正源源不斷從眼洞中湧出,好像在哭泣……等等等等,凡是人能想到的恐怖畫面這裡應有盡有,彷彿是一個恐怖畫館。
這些都是他畫的嗎?皇晟看著這些畫面,只覺得心裡發毛,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黯要畫這些,就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黯陰冷的聲音突然從皇晟身後傳來:
“你來了。”
皇晟一驚,一股冷汗爬上背脊,手中的畫都掉在了地上,他忙吱唔著道:
“不好意思,我隨手就拿起來看了。”
“無所謂,”黯淡淡地說,“本來就是給你看的。”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皇晟試探性地望向黯的眼睛,發現他的眸子依舊空茫,沒有半點生氣,好似鑲嵌在臉上的兩顆黑珍珠。
“怎麼?就因為我是瞎子,所以覺得奇怪?”黯冷笑著反問。
“不,不是,因為畫得太好了,有些懷疑,這些是不是真的。”皇晟忙擺手。
“當然是真的,”黯平淡地說,“我畫的一切都是我在黑暗世界中看到的,它們都會成真!”
“怎麼會?那你可以畫一些好的東西啊,有黑暗就有光明,或許……”皇晟想不通這樣一樣長相清秀的男孩子為什麼只能看到這些東西,他試圖勸說黯。
“你似乎忘了你進來的目的,”黯冷冷地提醒道,“回頭看看你身後的那堵牆。”
皇晟剛才只顧著看那些畫,沒有注意到牆壁,他這才發現那面牆上隱約有一個鉛筆畫成的線條,似乎是一幅畫面的底稿,但由於現在沒有完成,還什麼都無法辨識。
“你要找的機關就在那堵牆後面,”黯說話了,“但這堵牆你不能打破它,只有在這些畫中找到特殊的東西,貼在牆上,當這些畫在牆上拼成另一幅畫,牆才會自動開啟。”
“特殊的東西?什麼東西?”皇晟聽得有些糊塗了。
“床上有一幅畫著兩株茶樹,茶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