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水花四濺的轟鳴以及小孩的嬉笑聲。
到了。紹佐站在一處小山坡上,俯視著山谷中的空地上聳立的十幾幢木屋,木屋前有不少溟族人忙碌著,有的洗衣生火,有的正拿著剛打回來的獵物交給族中負責分發食物的族人,還有在溪水中嬉戲、玩鬧的幾個孩子,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和諧。
“群”為何會要我重回溟族?是想讓我再次感受殺戮的罪行嗎?紹佐扶著一棵樹,看著下方絲毫不知大難臨頭的溟族族人,想到阿成親手交給他的絕密資料,胸口好像插進了一把寫著“罪人”的匕首,愧疚和悔恨由然而生,不自覺中他收起了靈刀。
“沙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紹佐身後傳來,紹佐此刻的心情雖然複雜,但還沒到忘記自己此刻該做什麼的地步,他驟然轉身,在他轉身面向對方的那一剎那,一把靈槍出現在他手中,直指對方的咽喉。
來人是一個獵人打扮的溟族族人,他穿著古時的粗布衣,身上裹著一張老虎的毛皮,看起來威風凜凜,他的身材魁梧,體格健碩,年紀約莫三、四十歲,他的肩上扛著一隻足有百斤的野豬,步伐非常輕盈,沒有一絲倦怠,若非是紹佐,恐怕連他走到自己跟前也不會發覺,來人被紹佐的靈槍指住了咽喉卻沒有絲毫懼色,相反大笑起來:
“族長,好身法!”
“你叫我什麼?”紹佐愕然。
“承軒哪,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我們叫你族長,可這是始祖定下來的祖制,你就安心地接受我們的尊崇吧!”大漢道,“大家推選你作族長也是因為我們都相信你、尊敬你啊!作為一族之長也意味著責任,難道你不想負責任嗎?哈哈!”
紹佐的喉部像被一根魚刺卡住了,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他的記憶裡,對溟族的族長沒有特別的印象,他的力量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甚至連離的一半也比不上,所以在對溟族的滅族行動中,紹佐幾乎沒有受到特別強烈的反抗,就將溟族族人一舉擊殺,他也從來沒想過這些被他殺死的人曾有過怎樣的人生,他們的生命就像曇花一樣轉瞬即逝,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一般,還不曾被人注意,便已消失在暗夜中。
可為什麼“群”讓紹佐在幻境中扮演溟族族長的角色?
紹佐想起在魔幻堡時,離說過的話:
“就在前一晚,族長還告誡我們,雖然我們沒有正式加入靈界,卻有義務將先祖的秘術用於正義之事,還說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能循入魔道,不能以個人的喜惡來判斷世事,要有正義感和責任感,他的話到現在都縈繞在我耳畔,只可惜,只可惜一直這樣告誡著全族人的族長就這樣被你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永世揹負著罪惡的名聲!!”
莫須有的罪名啊!紹佐在心裡沉沉地嘆了口氣,為什麼十老一定要將溟族除之而後快?按理說他們早已不問世事,還有功於地府,為什麼會招來滅族之禍?十老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嗎?
“族長?族長?”急切的呼喚聲將紹佐的思緒拉了回來,紹佐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身處於一間木屋中,他的前方坐著六名溟族的族人,年紀都比他年長,他們坐在兩旁的虎皮交椅上,一臉嚴肅地望著他,好像在等他說話,看樣子,他們似乎是在開會?
紹佐掃視著這間只有二十平米大的木屋,牆上掛著獸皮和弓箭,下方堆放著成捆的竹簡,紹佐坐在木屋的正位,前方是一張梨花木的案機,案機的兩端放著一些文案和古書,左右兩邊各放著一座銅製的鶴燈,兩隻雕琢得栩栩如生的銅鶴叼著燈碟,只是碟中放的不是蠟燭,而是兩個雞蛋大小的光明球。
“主公?”一個男聲從紹佐斜後方傳來。
紹佐回過頭,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他唯一放過的非溟族中人——星。
星站在紹佐的斜後方,正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年紀只有十六歲,卻有著同齡人無法比擬的氣質,在溟族中,他也是唯一的外族人。在力量上,星幾乎沒有戰鬥力,但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古往今來,無所不知,並且擔任了族長的軍師和全族孩子的老師,所以他不僅受到了溟族上下的愛戴,在溟族中的地位也極高。
“抱歉,我走神了,能再說一次嗎?”紹佐悄聲問身後的星。
“子供違返了族規,長老們正對如何懲治他大傷腦筋。”星小聲回道。
“他做了什麼?”紹佐又問。
“擅自闖入禁地。”
禁地?紹佐在心裡重複著。
“禁地只有族長在三位長老的陪同下才能進入,子供無視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