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韻的院落之中,一老一少站在一株大樹下,皇甫嵩想到眼前的局勢,便忍不住嘆息,“殺了董卓之後,王司徒行事也太過剛愎,根本容不得他人異議,現在造成這樣的後果,誰也沒有回天之力了,如果西涼軍攻入長安,誰能保護天子安危?”
侍立一旁的侄子皇甫儷勸道:“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王司徒把持朝政不允許他人插手,叔父再擔憂也沒有辦法,不過有溫侯領兵,至少能抵擋李傕郭汜一月,時間一長,西涼兵無糧自退!”
皇甫嵩此時頭髮花白,身形枯瘦,他原本有著頂級武將的實力,不過這幾十年來,平滅黃巾,征討西羌,渾身上下受創無數,尤其是和張角對陣之時,中了張角的咒術,氣血潰敗,一身實力十不存一,現在已經快到大限之時。
不過年紀雖大,他的眼光和用兵之法卻更加的老辣,聽到侄子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呂布驍勇,但性格急躁,未必會苦守城牆,他對自己的騎兵向來信心十足,恐怕過不了過長時間,他就會帶領騎兵出城野戰,到時,只要西涼軍擊敗呂布,長安必然陷落。”
皇甫儷聞言大驚,“叔父所言極是,我這就面見溫侯,讓他不要出城浪戰!”說著,他就準備離開。
“不要去了,呂布乃虎狼之將,身經百戰,豈會聽你一個書生所言,並且我說的這一點呂布也能想到,只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強烈的信心,從沒有考慮過戰敗的事情。”
對於呂布,皇甫嵩十分的瞭解,搖了搖頭,十分的不看好皇甫儷此行。
這時,門房走了過來,“稟報老爺,有人求見!”
皇甫嵩奇道:“現在王司徒對我防備甚深,居然還有人冒著得罪王司徒的危險來拜見我?請進來,我要看看他是什麼人!”
門房領命,緊接著,兩個衣衫襤褸身上沾著血跡計程車卒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跪伏在地,“拜見皇甫將軍。”
“你們是什麼人?”見到不是想象中計程車人,而是兩個士兵,剛走到門口的皇甫儷不禁皺起眉,厲聲問道。
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將軍,我們是郭英將軍的手下,這是兗州牧曹公的書信!”
說罷,躬身送上書信,見到皇甫嵩接過書信,頓時如釋重負,這幾天時間,他們東躲西藏,死了好幾個弟兄,這才趁著攻城的間隙混進長安。總算完成了郭將軍交給他們的任務。
兗州牧曹公?難道是曹操?
被困在長安許久,皇甫嵩對外面的情況不太瞭解,心中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接過書信,拆開觀看。
“沒想到現在黃巾賊再次禍亂青、兗,連刺史劉岱都沒於陣中!”看了書信之後,皇甫嵩慨然長嘆,現在關中暴亂,關東諸州也不平靜。
大漢天下,為何會到了這個地步?
半響之後,他才轉首看向兩個士兵,問道:“郭英能斬殺管亥,平定齊郡,有功於朝廷,他有事相求,按理來說,我應該答應。”
“不過,他想要的東西太過重要,除非他再次立下大功,我才能稟報陛下,把那件東西的下落告訴他!”
其中一個士兵比較沉穩,他不去想皇甫嵩說的東西是何物,只想完成任務回去稟報郭龍真,“不知皇甫將軍此言何意?”
皇甫嵩雙眼一眯,本來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們回去稟報郭將軍,讓他帶兵攻破函谷,進入長安,拯救天子和百官公卿,只有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我才能稟報天子,到時不要說一件寶物,就是寶物的全本,我也能雙手奉上!”
這個士兵神色一滯,他只是一個小兵,也知道十幾萬西涼精銳圍攻長安破城在即,想讓郭將軍攻破函谷進攻長安,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對於皇甫嵩,他不敢頂撞,只能按照對方所說,把這件事稟報給郭將軍,請他定奪,兩個士兵連水都沒喝一口,就從皇甫嵩這裡告辭而去。
“叔父,這郭英只有三千人馬,就算能來到長安,也無濟於事啊!”皇甫儷嘆道。
皇甫嵩一笑,“這我豈會不知,郭英想從我手裡得到太平天書的下落,豈能不付出代價?這妖書如果所託非人,定然引起大禍,只有郭英用行動證明自己忠於大漢忠於天子,我才能把東西交給他!”
兩個士兵剛剛離開,一個青年匆匆而至,皇甫儷看去,原來是益州牧劉焉的長子,左中郎將劉範,還沒等他問起,劉範就急忙說道:“皇甫將軍,溫侯率兵出城了!”
什麼?
皇甫嵩和皇甫儷大驚失色,呂布出城野戰,長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