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出。後十餘年,開冢祔葬,而婢尚生。雲:“其始如瞑目。有頃,漸覺。”問之,自謂。“當一再宿耳。”初婢埋時,年十五六,及開冢後,姿質如故。更生十五六年,嫁之,有子。
漢桓帝馮貴人,病亡;靈帝時有盜賊發冢,七十餘年,顏色如故,但肉小冷;群賊共姦通之,至鬥爭相殺,然後事覺。後竇太后家被誅,欲以馮貴人配食下邳陳公達;議以貴人雖是先帝所幸,屍體穢汙,不宜配至尊,乃以竇太后配食。
吳孫休時,戍將於廣陵掘諸冢,取版,以治城,所壞甚多。復發一大冢,內有重閣,戶扇皆樞轉可開閉,四周為徼道,通車,其高可以乘馬,又鑄銅人數十,長五尺,皆大冠,朱衣,執劍,侍列。靈坐皆刻銅人。背後石壁,言:殿中將軍,或言:侍郎,常侍。似公侯之冢。破其棺,棺中有人,發已班白,衣冠鮮明,面體如生人。棺中雲母,厚尺許,以白玉璧三十枚借屍。兵人輦共舉出死人,以倚冢壁;有一玉,長尺許,形似冬瓜,從死人懷中透出,墮地;兩耳及孔鼻中。皆有黃金,如棗許大。
漢廣川王好發冢。發欒書冢,其棺柩盟器,悉毀爛無餘;唯有一白狐,見人驚走;左右逐之,不得,戟傷其左足。是夕,王夢一丈夫,鬚眉盡白,來謂王曰:“何故傷吾左足?”乃以杖叩王左足。王覺,腫痛,即生瘡,至死不差。
………【搜神記卷十六】………
昔顓頊氏有三子,死而為疫鬼:一居江水,為瘧鬼;一居若水,為魍魎鬼;一居人宮室,善驚人小兒,為小鬼。。26dd於是正歲,命方相氏帥肆儺以驅疫鬼。
輓歌者,喪家之樂,執紼者相和之聲也。輓歌辭有薤露,蒿里二章。漢田橫門人作。橫自殺,門人傷之,悲歌,言:人如薤上露,易稀滅;亦謂人死,精魂歸於蒿里。故有二章。
阮瞻,字千里,素執無鬼論。物莫能難。每自謂,此理足以辨正幽明。忽有客通名詣瞻,寒溫畢,聊談名理。客甚有才辨,瞻與之言,良久,及鬼神之事,反覆甚苦。客遂屈,乃作色曰:“鬼神,古今聖賢所共傳,君何得獨言無?即僕便是鬼。”於是變為異形,須臾消滅。瞻默然,意色太惡。歲餘,病卒。
吳興施續為尋陽督,能言論,有門生亦有理意,常秉無鬼論。忽有一黑衣白袷客來,與共語,遂及鬼神。移日,客辭屈。乃曰:“君辭巧,理不足。僕即是鬼。何以雲無;問:“鬼何以來?”答曰:“受使來取君。期盡明日食時。”門生請乞,酸苦,鬼問:“有人似君者否?”門生雲:“施續帳下都督,與僕相似。”便與俱往,與都督對坐;鬼手中出一鐵鑿,可尺餘,安著都督頭,便舉椎打之。都督雲:“頭覺微痛。”向來轉劇,食頃,便亡。
蔣濟,字子通,楚國平阿人也,仕魏,為領軍將軍。其婦夢見亡兒,涕泣曰:“死生異路,我生時為卿相子孫,今在地下,為泰山伍伯,憔悴困苦,不可復言。今太廟西謳士孫阿見召為泰山令,願母為白侯,屬阿,令轉我得樂處。”言訖,母忽然驚寤。明日以白濟。濟曰:“夢為虛耳,不足怪也。”日暮,復夢曰:“我來迎新君,止在廟下未發之頃,暫得來歸。新君,明日日中當發。臨發多事,不復得歸。永辭於此。侯氣強難感悟,故自訴於母,願重啟侯:何惜不一試驗之?”遂道阿之形狀言甚備悉。天明,母重啟濟:“雖雲夢不足怪,此何太適。適,亦何惜不一驗之?”濟乃遺人詣太廟下,推問孫阿,果得之,形狀證驗,悉如兒言。濟涕泣曰:“幾負吾兒。”於是乃見孫阿,具語其事。阿不懼當死,而喜得為泰山令,惟恐濟言不信也,曰:“若如節下言,阿之願也。不知賢子欲得何職?”濟曰:“隨地下樂者與之。”阿曰:“輒當奉教。”乃厚賞之。言訖,遣還。濟欲速知其驗,從領軍門至廟下,十步安一人,以傳訊息。辰時,傳阿心痛;已時,傳阿劇;日中,傳阿亡。濟曰:“雖哀吾兒之不幸,且喜亡者有知。”後月餘,兒復來,語母曰:“已得轉為錄事矣,”
漢,不其縣,有孤竹城,古孤竹君之國也,靈帝光和元年,遼西人見遼水中有浮棺,欲斫破之;棺中人語曰:“我是伯夷之弟,孤竹君也。海水壞我棺槨,是以漂流。汝斫我何為?”人懼,不敢斫。因為立廟祠祀。吏民有欲發視者,皆無病而死。
溫序,字公次,太原祈人也,任護軍校尉,行部至隴西,為隗囂將所劫,欲生降之。序大怒,以節撾殺人,賊趨,欲殺序。荀宇止之曰:“義士欲死節。”賜劍,令自裁。序受劍,銜須著口中,嘆曰:“則令須汙土。”遂伏劍死。更始憐之,送葬到洛陽城旁,為築冢。長子壽,為印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