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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發聲如前。聞,便閉戶,周旋室中,了無所見。乃闇以杖撾之。良久,於室隅間有所中,便聞呻吟之聲,曰:“●!●!”宜死。開戶視之,得一老翁,可百餘歲,言語了不相當,貌狀頗類於獸。遂行推問,乃於數里外得其家,雲:“失來十餘年。”得之哀喜。後歲餘,復失之。聞陳留界復有怪如此。時人鹹以為此翁。

………【搜神記卷十五】………

秦始皇時,有王道平,長安人也,少時與同村人唐叔偕女,小名父喻,容色俱美,誓為夫婦。.尋王道平被差征伐,落墮南國,九年不歸,父母見女長成。即聘與劉祥為妻,女與道平,言誓甚重,不肯改事。父母逼迫,不免出嫁劉祥。經三年,忽忽不樂,常思道平,忿怨之深,悒悒而死。死經三年,平還家,乃詰鄰人:“此女安在?”鄰人云:“此女意在於君,被父母凌逼,嫁與劉祥,今已死矣。”平問:‘墓在何處?”鄰人引往墓所,平悲號哽咽,三呼女名,繞墓悲苦,不能自止。平乃祝曰:“我與汝立誓天地,保其終身,豈料官有牽纏,致令乖隔,使汝父母與劉祥,既不契於初心,生死永訣。然汝有靈聖,使我見汝生平之面。若無神靈,從茲而別。”言訖,又復哀泣逡巡。其女魂自墓出,問平:“何處而來?良久契闊。與君誓為夫婦,以結終身,父母強逼,乃出聘劉祥,已經三年,日夕憶君,結恨致死,乖隔幽途。然念君宿念不忘,再求相慰,妾身未損,可以再生,還為夫婦。且速開冢,破棺,出我,即活。”平審言,乃啟墓門,捫看。其女果活。乃結束隨平還家。其夫劉祥聞之,驚怪,申訴於州縣。檢律斷之,無條,乃錄狀奏王。王斷歸道平為妻。壽一百三十歲。實謂精誠貫於天地,而獲感應如此。

晉武帝世,河間郡有男女私悅,許相配適;尋而男從軍,積年不歸,女家更欲適之,女不願行,父母逼之,不得已而去,尋病死。其男戍還,問女所在,其傢俱說之;乃至冢,欲哭之敘哀,而不勝其情,遂發冢,開棺,女即蘇活,因負還家,將養數日,平復如初。後夫聞,乃往求之;其人不還,曰:“卿婦已死,天下豈聞死人可復活耶?此天賜我,非卿婦也。”於是相訟,郡縣不能決,以讞廷尉,秘書郎王導奏以;“精誠之至,感於天地,故死而更生,此非常事,不得以常禮斷之。請還開冢者。”朝廷從其議。

漢獻帝建安中,南陽賈偶,字文合,得病而亡。時有吏,將詣太山司命,閱簿,謂吏曰:“當召某郡文合,何以召此人?可速遣之。”時日暮,遂至郭外樹下宿,見一年少女獨行,文合問曰:“子類衣冠,何乃徒步?姓字為誰?”女曰:“某,三河人,父見為弋陽令,昨被召來,今卻得還,遇日暮,懼獲瓜田李下之譏,望君之容,必是賢者,是以停留,依憑左右。”文合曰:“悅子之心,願交歡於今夕。”女曰:“聞之諸姑:女子以貞專為德,潔白為稱。”文合反覆與言,終無動志。天明,各去。文合卒巳再宿,停喪將殮,視其面,有色,捫心下,稍溫,少頃,卻蘇。後文合欲驗其實,遂至弋陽,修刺謁令,因問曰:“君女寧卒而卻蘇耶?”具說女子姿質,服色,言語,相反覆本末。令入問女,所言皆同。乃大驚歎。竟以此女配文合焉。

漢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縣婦人李娥,年六十歲,病卒,埋於城外,已十四日。娥比舍有蔡仲,聞娥富,謂殯當有金寶,乃盜發冢求金,以斧剖棺。斧數下,娥於棺中言曰:“蔡仲!汝護我頭。”仲驚,遽便出走,會為縣吏所見,遂收治。依法,當棄市。娥兒聞母活,來迎出,將娥回去。武陵太守聞娥死復生,召見,問事狀。娥對曰:“聞謬為司命所召,到時,得遣出,過西門外,適見外兄劉伯文,驚相勞問,涕泣悲哀。娥語曰:‘伯文!我一日誤為所召,今得遣歸,既不知道,不能獨行,為我得一伴否?又我見召在此,已十餘日,形體又為家人所葬埋,歸,當那得自出?’伯文曰:‘當為問之。’即遣門卒與屍曹相問:‘司命一日誤召武陵女子李娥,今得遣還,娥在此積日,屍喪,又當殯殮,當作何等得出;又女弱,獨行,豈當有伴耶?是吾外妹,幸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界,有男子李黑,亦得遣還,便可為伴。兼敕黑過娥比舍蔡仲,發出娥也。’於是娥遂得出。與伯文別,伯文曰:‘書一封,以與兒佗。’娥遂與黑俱歸。事狀如此。”太守聞之,慨然嘆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乃表,以為:“蔡仲雖發冢為鬼神所使;雖欲無發,勢不得已,宜加寬宥。”詔書報可。太守欲驗語虛實,即遣馬吏於西界,推問李黑,得之,與黑語協。乃致伯文書與佗,佗識其紙,乃是父亡時送箱中文書也。表文字猶在也,而書不可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