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遠處那面鮮紅的李字大旗下,端坐在馬上的那員威武的將軍。
“多謝大帥活命之恩”無數人跟著喊了起來,第一排人跪了下去,連連叩頭,後面的人有樣學樣,一排排齊唰唰地倒下,向著大旗叩頭如搗蒜。
看著這些衣不蔽體,形容枯槁的奴隸們臉上縱橫的淚水和眼裡狂熱的感激,李清不由感概萬分,這些人流落異鄉,受盡荼毒,說到底,還是自己這些當權者們當年的無所作為而造成的啊,但現在,你僅僅是救了他們一命,他們的青春,他們的健康,他們的財富,都已化作飛灰,但這些樸實的百姓仍是感激萬分。
李清策馬欲行,想要到這些奴隸們中間去,但唐虎馬上伸手挽住了他的馬韁,“大帥,您不能過去”
“為什麼?”李清怒道,“沒看到我的子民們在向我叩頭麼,我要去和他們說幾句話”
“不行”唐虎說不出什麼道道,只是死死地挽住馬韁,“您不能過去。”
一邊的王啟年也道:“大帥,你不能過去,這些奴隸還沒有鑑別,說不定裡面還藏著蠻子的刺客,大帥,您忘了當年哈寧齊是怎麼被清風司長派人暗殺的麼?”
李清恨恨地吐了一口氣,“我說幾句話,你讓士兵們一齊喊出去。”
“是,大帥”王啟年馬上招來了一批大嗓門士兵。
“同袍們,你們受苦了”李清大聲道。數十名士兵立馬當起了傳聲筒,將李清的話大聲地吼了出去。
“我們來了,你們得救了不用擔心你們的以後,定州會給你們土地,給你們耕牛,給你們房屋,可以幫助你們找到你們的親人”
李清每說一句,士兵們都大聲地吼出來,使全軍數萬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感謝你們能活著堅持到我們的到來,你們對定州非常重要你們的親人需要你們,我,李清,也需要你們,定州更需要你們去貢獻自己的力量,讓我們一齊把定州建設得無比強大,讓任何人也不可能再來掠奪你們,奴役你們”
“大帥萬歲”奴隸們狂喜大呼,能活著回來已出乎了他們的意外,現在大帥居然還承諾幫他們重建家園,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麼不知是誰,這一句萬歲一出口,緊接著的便是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先是奴隸,接著便是士兵。
李清微微皺眉,萬歲是瞎喊得麼?現在大營裡可還是傾城公主在呢
“定州軍威武定州軍萬勝”李清振臂高呼
頃刻之間,萬歲的呼聲便在李清的帶領下變成了萬勝的呼嘯。
“傳令,有序透過軍陣,後面的接應奴隸的準備做好了麼?”李清問道。
“大帥放心,都已準備好了,這一批奴隸今天稍事修整,明天就與前期到達的奴隸們隨後勤運輸一齊返回定州”王啟年道。
看著一批批的奴隸順著通道有序地離開戰場,李清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回望東門敵人陣地,諾其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爹,爹,真得是你麼?”森嚴的軍陣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了出來,一名青年士兵忽地大聲嚎哭起來,丟掉手中的長槍,越眾而出,一把抱住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老頭睜開渾濁的眼睛,只看一眼,兩眼便放出光來,一把擻住眼前披甲計程車兵,“小豹子,真是你啊,你沒有死,你還活著啊天可憐見啊,小豹子,你再也看不到你母親啦”
父子兩人抱頭痛哭,與此同時,在兩條通道之間,便發生了數十起定州士兵認出自己的親人的事情。
“鐵豹,歸隊”一名校尉怒喝道。鐵豹抱著老爹痛哭,絲毫沒有理會校尉的命令。
“鐵豹,亂我軍陣,該當何罪拿下”兩名士兵應聲而出,雖然紅著眼睛,但卻仍是毫不猶豫地將鐵豹利落地反剪雙臂,扭倒在地。
“軍爺,軍爺,你饒了我家豹子吧”老頭驚慌地看著那名校尉,跪倒在地哭求道。
“大爺,國有國法,軍有軍規,鐵豹違反軍法,亂我軍陣,不治其罪,何能肅我定州軍紀,請大爺迅速過去吧”
李清目視著通道之內發生的這幾十幕從間悲喜劇,低聲問道:“鬍子,這些人該當如何處罰?”
王啟年道:“大帥,這還是您當年訂下的規紀啊,戰前亂我軍陣,不聽號令者,殺無赫”
李清沉吟了片刻,“今天大喜的日子,殺人不詳,將他們帶來”
“是”王啟年傳下號令,片刻之間,數十名違反軍紀計程車兵便被扭送到了李清的面前,隨行而來的數十名奴隸大概便是他們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