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已是一溜煙地奔了出去,直衝向木橋。唬得木橋上正在釘板子的定州輜重兵一個個翻身跳下水去,抱住木柱破口大罵。
胡車兒渾不在意,驅馬狂奔,到得盡頭,猛提馬韁,那馬四蹄騰空,飛越數米長的河水,落到岸上。
“南蠻子,你胡爺爺又來了”胡車兒嗷嗷怪叫著,挺槍殺了上去,在他身後,無數的定州騎兵一個接著一個地衝過了木橋,而離著這橋不遠,另外三座木橋也已經延伸到了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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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死路
第八百二十六章:死路
瞭望臺上,艾擁軍淚流滿面,他看到無數的定州步卒泅渡過河,湧上堤岸,他的愛將雷洪被數支長矛捅進胸膛,然後高高舉起,甩進了河水之中,他清楚地看到,雷洪在飛起到空中的那一刻,竭力扭轉過來望著自己的眼睛,充滿著對人世間的不捨。
他看到,一個個南軍子弟被殺死在河灘上,岸堤上,狂奔過河的戰馬將拼命阻擋計程車兵撞得遠遠飛出去,在定州投石機與八牛弩的重重打擊之下,軍陣早已經七零八落,然後在定州鐵騎的衝鋒之中,被切割成一片一片,淪為任人宰割的物件。殘餘計程車兵退回到營寨,但簡易的營寨那裡頂得住重達數十斤的石彈轟擊,一段接著一段的倒下。河中橋上,定州兵正推著戰車,戰車之上載著蠍子炮,弩炮等武器,飛奔而來。
艾擁軍一手拔起望樓上的戰旗,一手抽出腰刀,單手用力揮舞著戰旗,怒吼道:“向我旗下集結”
午時,定州軍在約三十里寬的戰線之上,全線突破艾擁軍的防線,渡過河來,更多的木橋被架了起來,各類遠端武器源源不絕地透過木橋運抵第一線。
此時,南軍殘餘的三千餘人,放棄了所有防線,以營塞望樓為中心,結成層層軍陣,準備作最後的戰鬥。
呂大臨在扈從的層層的衛護之下,渡過霧渡河。
“呂將軍,那就是艾擁軍”伴隨在呂大臨身邊的何平指著望樓之上揮舞著旗幟的南軍將領,大聲道:“如果能將此人生擒活捉,相信能極大地打擊南逃南軍計程車氣。”
“只怕很難”呂大臨搖頭道,“此人早已心存必死之志,想要活捉他,很難。再說,此人不死,必然會使這些殘餘南軍鬥志不洩,會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他們還有三千餘人,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不必冒這種風險,我們計程車兵每一個都是珍貴的。”
“來人啊,傳我命令”呂大臨道。
“將軍請吩咐”身邊一名親兵大聲道。
“命令投石機與八牛弩,瞄準望樓,覆蓋射擊,給我將那望樓打塌,擊毀”
“是”
剛剛運過河來的投石機被迅速組裝起來,數十臺投石機瞄準的只是一個目標,那就是艾擁軍高居於上的望樓。
“瞄準”一名校尉舉起令旗。
“發射”令旗重重落下。
崩崩之聲同時響起,數十枚石同時飛出,黑壓壓的遮擋住了半邊天空。投臂被拉下來,迅速裝填石彈,第一批石彈剛剛落下的時候,第二批石彈又已經飛起。
瞭望樓數十平方米之內,完全被石彈淹沒,在第一批石彈落下之時,望樓已是被擊塌,第二批石彈落下,望樓已經看不見了,上面的艾擁軍也不見了,唯有那面南軍軍旗,仍然倔強地聳立在石堆當中,迎風招展。
嗚嗚聲聲不絕於耳,一排排的八牛弩飛過,那面軍旗被高速飛來的弩箭捲起了旗身,只餘下了光禿禿的旗杆孤零零的聳立在那裡。
“殺”胡車兒挺槍高呼。
“衝啊”董大勝狂笑著縱馬而上。
“兒郎們,上啊”何平,劉江不甘人後,勇猛衝上。
從數個方向上,定州軍衝殺向南軍最後的軍陣。
一個時辰之後,最後一名南軍士兵被一柄馬刀劈死在戰場之上。
霧渡河一役,艾擁軍以一萬南軍,依仗霧渡河,將呂大臨五萬兵馬擋了三天,使呂大臨部傷亡三千餘人,其中一千餘人戰死,兩千餘人負傷退出戰鬥序列。
三月六日,呂大臨與徐基,金超,呂大兵部會師,麾下兵馬增至七萬餘人。
三月七日,休整一天的呂大臨兵分三路,一路攻向四方堰,一路攻向白龍崗,另一路直插下堡坪。
與此同時,田豐與熊繼旺,常立青部將藍玉,許思宇兩部共計四萬南軍圍困於望江,南歸無路。
南軍主力一旦開始大踏步後撤,胡澤全就再也沒有辦法隱瞞後路已被截斷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