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仍在紛紛揚揚飄下來的雪花,抱著濟世的傾城立在屋簷下,寒風將她的臉吹得通紅,濟世被裹在厚厚的小被子中,溫溫暖暖的,卻掙扎著想把小小的手臂從中伸出來,似乎要感受一下母親嘴裡的好天氣。
“這可算不得什麼好天氣吧”一邊傳來一個聲音,卻是神醫桓熙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公主殿下,這雪如此之大,也不知會有多少人遭災呢,我進來時,看到路大人帶著隨從出城去巡視了,就怕這大雪會壓跨房屋呢而且,這樣的大雪,也不利於大帥在東方的戰事啊”
傾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轉過身來,問道:“桓大夫,心怡的病怎麼樣?”
桓熙扁扁嘴,不以為然地道:“公主,小心怡只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我開了一個方子,喝兩天藥,再小心不要浸著風,也就是三兩天就好轉了,公主不必擔心。”
“多謝桓大夫了,這麼大的雪天,將您從溫暖的房裡請出來跑這一趟,既然無事,我就放心了”傾城微微向桓熙欠身道,她知道,這個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請出來的,在定州,如今除了鎮西候府,恐怕沒有什麼人能請得動這位大腕了。
“萬倫準備了幾個精緻的小菜,桓大夫喝幾杯驅驅寒吧”傾城道,眼前這位大夫可不能用賞賜來感謝,你真這樣做了,最大的結果就是他立刻便會拂袖而去,以後怕也請不來了。不過萬倫的小菜麼,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果然,傾城一說,桓熙立刻笑眼彎彎地向傾城行了一禮,道:“多謝公主,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拓擾,先去找那萬倫,讓他陪我好好地喝幾杯了”桓熙當然不會指望傾城會去陪席。
“桓神醫請便,萬倫那裡,已準備了好酒。”
桓熙興高采烈地去了,傾城立在屋簷下,又看了好一會子雪花,這才返回房中,剛剛坐定,一個宮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公主,納芙夫人來了”
“請她進來吧”傾城道。
納芙渾身裹在皮裘之中,走進房裡,看著傾城,道:“公主,我要走了你還有什麼吩咐麼?”
傾城沒有做聲,默默地坐在哪裡,看著懷裡的濟世,濟世似乎是餓了,兩隻小手拼盡全力從小被子中探出來,伸手抓向傾城的胸前。
“有把握麼?諾將軍可不是沒注意的人”
納芙冷笑道:“不管他有沒有注意,只消我有主意就好了”
“如果他不同意你怎麼辦?”傾城冷笑道:“諾其阿在軍中威望素著,他若不同意,你安能掌控得了這支部隊”
“我帶著他的兒子去,他不同意,就殺了我,也殺了他的兒子吧”納芙毫無表情,眼睛裡空空洞洞,除了仇恨的火焰,似首什麼也沒有了。
傾城沉默了,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也看透了眼前這個女子,仇恨完全矇蔽了她的心靈,這樣一個人,可以燒死敵人,同樣的,一個不慎,也會燒死自己和她的同伴。
“我有把握,公主,你在定州有把握嗎?”納芙問道。
“李清明顯不放心你,尚海波,路一鳴,清風等都在定州坐鎮,他們任何一個手中的力量都能輕爾易舉地碾碎你。”
傾城笑了,將濟世放在床上,站了起來,看著納芙,“你在擔心我嗎?納芙,當我統率宮衛軍名震天下的時候,你在草原之上還是一個任事不懂的小丫頭呢?定州的事情,我自然會搞定,倒是你去瀋州,讓我放心不下,你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我在定州的動作就是自尋死路了。”
納芙不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忽地回過頭,笑嘻嘻地道:“公主卻請放心,你就在定州等著你丈夫的死訊傳來吧”
看著納芙笑容滿面地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白生生的牙齒,傾城心裡一抖,臉色瞬間變得雪白,納芙的話在她的腦海裡轟隆隆地如同炸雷一般反覆劈打,讓她頭昏目眩。等她恢復神智清明時,納芙已是走得無影無蹤了。
“你這個妖女,等大事定後,我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傾城咬牙道。
納芙的神情很亢奮,雖然天氣很冷,寒風刺骨,雪花漫天飛落下來,落在她的頭上,臉上,冰冷的雪水從臉上滲進脖子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反而覺得從內心裡一股股的燥熱翻將出來,使她的臉變得通紅通紅。她甚至有縱聲長嘯的一股慾望。
“公主,回府麼?”駕車的哈魯比看著正跨進馬車的納芙問道。
“不,去伯顏伯父的家裡”納芙道,走進馬車,車上坐著一個丫頭,環裡抱著她與諾其阿的兒子。
“是”哈魯比應了一聲,馬鞭一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