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離得遠,但很顯然,定州兵的馬匹以及騎兵的控馬技術比對方要高明太多,而且全州城下的首戰,李清蓄勢已久,這支騎兵赫然是他的親衛騎兵,由唐虎和鐵豹分領。首戰攝敵之膽,長己軍威,滅對方士氣,李清是勢在必得。
唐虎興奮的嗷嗷大叫,終於撈到了一次首戰的機會,雙刀高高舉起,直撲對面的敵人。
雙方都是精銳出戰,開弓,搭箭,啉啉之聲立時響徹戰場,天空驟然之間一暗。馬上射箭是極難掌握的一門騎兵戰術,中原騎兵很少有能熟練的掌握這門技巧的,定州兵得天獨厚,與蠻族熬戰多年,奔射本已小有火候,蠻族歸順,不少精於騎射的蠻族將領成了定州騎兵的教官,一年多來,這門技藝已漸有爐火純青之勢,而全州兵居然也能在馬上射箭,可見廖斌其人,實是一員良將。
雖然都能騎射,但雙方的技巧卻有高下之分,也許全州騎兵對上中原任一一支騎兵都不落下風,但碰上定州騎兵,而且是李清的親衛,高下立判,全州兵射一箭的功夫,對方已是射出了三四箭,而且在準頭力道之上,更是判若雲泥。
雙方不斷有人翻身落馬,城上的廖斌臉上肌肉抖動,每一個部下兒郎被射下馬來,都讓他一陣心疼,但他不能不搶回陳光的首級,不僅僅是因為陳光是陳沖的兒子,更因為如果就讓陳光的首級這樣懸掛在城外,對城內計程車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全州騎將柳葉飛瞬間便判斷出雙方之間戰力的差距,雙方人數相若,都是千餘騎兵,但對方太強,當機力斷,當下兵馬一分為二,各自迎向兩邊兜過來的對手,而自己卻只率領了幾名親兵,直奔戰場正中央的竹竿,他知道大帥的心意,即便這千餘人全都折損在城外,陳光將軍的首級也必須帶回去。
兩支軍隊接近,棄弓,全州兵持槍在手,而定州親衛營清一色的斬馬刀,此時將刀橫握,兩支軍隊眼看就要對撞在一起的時候,親衛營整支騎兵突然轉向,單純地依靠雙腿完成了轉向,橫置的斬馬刀藉助強大的馬匹衝擊力,猶如割草一般地將對手從馬上割倒,不需這些親衛們使出多大的力氣,只消把穩斬馬刀,讓刀斜著拖過去就好。
柳葉飛兩眼只盯著那根竹竿,縱馬上前,手中長刀連斬,那竹竿一截截地矮了下來,伸手取過陳光的頭顱,寒進早已準備好的布袋之中,柳葉飛打馬而回,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分向左右的兩支騎兵已被定州兵擠在了中間,騰轉的餘地已是極小。
柳葉飛也是一員悍將,大吼一聲,長刀施展開來,舞得風車一般,連線劈倒身前數名親衛,居然讓他衝了出來。
唐虎立即注意到了這員悍將,一圈馬頭,從一側繞了過來,不聲不響,兩刀雪片一般,一劈柳葉飛,一斬馬頭。
噹噹噹連聲響起,雙方交錯的瞬間,兩人手中刀已是碰擊數次,柳葉飛虎口發麻,手中長刀幾欲脫手而去,心中大駭,所幸兩人雙馬交錯,已是擦身而過,鼓起餘勇,柳葉飛硬生生地擠出一條通道,向著城門狂奔。
連線劈倒幾名全州騎兵,唐虎圈轉馬頭,眼見柳葉飛縱馬逃去,不由大怒,腳上馬刺一叩馬腹,已是追了上來。
聽得身後馬蹄聲響,柳葉飛取弓,忽地轉身,連珠箭響,直射唐虎,三箭幾乎連成一線,其勢極速,準頭上佳。
唐虎一驚,身體猛地左倒,半邊身子懸掛在馬的左側,箭風呼嘯,三支箭連線從馬頭之上飛過,待得他從馬腹旁爬起來,那柳葉飛卻已是去得遠了,不由大怒,指著柳葉飛的背影破口大罵。
主將逃離戰場,剩餘的全州兵鬥志頓失,紛紛縱馬而逃,親衛軍仗著馬快,自身後追上去,將落在城外的敵軍一一斬殺。
唐虎卻頗為沮喪,不但丟了陳光的腦袋,連敵人的主將也給逃了回去,垂頭喪氣地回到營中,自向李清請罪
李清卻大笑道:“一戰之下,斬敵上千,敵將狼狽而逃,我軍損傷不過百餘,唐將軍何罪之有,那逃走的傢伙總有一天,會是你的刀下之鬼,再說那陳光死都死了,腦袋還能值什麼錢,讓其取回去,也算是我對他殺身成仁的一番敬意,來人啊,將那陳光的屍體用棺材裝了,給他們送到城下。”
柳葉飛汗流浹背地返回城中,取下布袋,將其遞給陳沖。
緊緊地將陳光的首給抱在懷中,陳沖老淚縱橫,深深地向柳葉飛鞠了一躬,柳葉飛卻避過身子,不肯受他這一禮,看著陳沖步履蹣跚地走向府弟,柳葉飛也覺一陣心酸,陳沖老妻尚在,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一打擊也不知全州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能否撐得住。
“讓城裡的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