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步走出穆府。
才出了廳門,恰好奶孃抱著義成經過。義成眼尖,看見了低著頭正向外走去的芙淨。
“額娘!額娘……”義成在奶孃的懷裡叫著。
“住嘴!”穆仁跑了出來大吼。
穆府的庭院裡秋菊盛開,在一片媚麗的景色中,一位手持摺扇的雅士正獨對著一朵鑲著嫩綠黃邊的碩大紫色菊花觀賞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帝。今日他又趁著空,便衣來到穆府賞花了。
此時,奶孃正牽著義成經過花園,一見到皇帝,立即帶著義成上前行禮拜見。
“皇上吉祥。”奶孃行禮如儀,見義成愣在一旁,急忙拉了義成跪下,“叫人啊!”
皇帝笑著說:“免了。都起來吧。”上前又拉過義成看著,“是義成吧?”
“謝皇上。”奶孃起身,再次對著義成說:“還不快叫萬歲爺!”
“不對,要叫舅舅。”皇帝笑著糾正。
“可是,我已經有舅舅了。”義成一派天真地說。
“啊?”這下子,兩個大人都愣住了。
“就是額孃的弟弟啊。”義成接著說。
“什麼時候義成有了個額娘?”皇帝問道。
“本來就有。義成的額娘很漂亮。”義成驕傲地說。
“小貝勒,不要胡說八道!”奶孃忙阻止他。
“無妨,讓他說。”皇帝可是聽出了興趣,再問義成,“義成的額娘叫啥名字?”
“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叫她福晉啊。”
福晉?突然有個名字閃過了皇帝的腦海──芙淨?“那你阿瑪對額娘好不好?”
“皇上……”怎麼皇上也跟個小孩子在胡說?
“沒關係。”皇帝笑了笑。
“不好。”義成直言。
“怎麼個不好?”
“前兩天阿瑪把額娘趕了出去,阿瑪還大聲罵我。”義成一臉委屈。
“哈……”皇帝突然笑了起來。“難得,難得。”
這些年來,穆仁不知已經拒絕了多少人的好意,而且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很少對女人吼的,如今……“要不要叫貝勒爺過來?”奶孃問道。
“他呢?”是啊,他可是不請自來的。不過,這是常有的事。
“在教兩位格格騎馬。過些天就是秋狩了。”奶孃回答。
“那就別叫他了,反正朕也不是來找他。”皇帝再轉向義成。“義成,咱們再來聊聊你的額娘。”
奶孃忍不住搖了搖頭。怎麼皇帝會做些別人都不瞭解的事呢?
另一方面,馬場這邊,穆仁正努力地教兩個女兒。金舞很好,早就能夠自在的在馬上騎乘了,只是在控制上還需要再磨練一下。但玉舞就……“玉舞,再試一次。”
玉舞就委實教人替她擔心。她到現在還是無法自己上馬。
“唉!”穆仁伸手扶了她一把。
“阿瑪,我不要學了。”玉舞哭喪著臉說。
“不行!身為滿人,怎麼可以不會騎馬?來,捉著馬韁,試著讓馬走動,沒問題的。”穆仁鼓勵著。
“阿瑪,快來看看我,我覺得跳得不好。”金舞在不遠處喊著。她正騎著馬準備越過一道低欄。
“好。”穆仁應了一聲,再對玉舞說:“你自己練習一下。”便轉身便朝金舞方向走去。
“唉!”玉舞用力的嘆氣。“姐姐都會跳馬了,我卻連讓馬動都有困難……喂!動啊!”她試著想讓馬跑動。
不料她一個使力,重心晃了一下,扯動了馬韁,馬匹突然疾跑了起來。
“啊──”玉舞驚聲尖叫起來。
“停住,玉舞!”聽到玉舞的尖叫,穆仁隨即捉了匹馬追過去。
馬跑出了馬場,直向花園小徑奔去。
“別放手啊!”穆仁在後面一路叫著。
而前方,有個人影正朝這邊走來。來人正是芙淨。滿手衣物的她,也聽到了玉舞的叫聲。
“救我!”玉舞已經慌了手腳,只顧著大喊。
“怎麼會……”眼看玉舞就快落馬了,沒做任何考慮,芙淨丟下衣服,深吸了一口
氣便跑了過去。
“二格格!”芙淨在馬跑過她身邊時用力捉下了玉舞,兩個人就這樣抱著向旁邊滾了好幾圈。
“喝!”穆仁急急停住馬。又一次,芙淨趴伏在他馬蹄前。
“嗚嗚……我好怕……”玉舞抱著芙淨,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