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存在電話簿裡了,只是稱呼實在不太好聽。
“黎菜鳥”三個字清晰地在她眼前晃悠,她愣了一下,直到確保自己黑屏的手機通了之後才掛掉。對於這種稱呼,她的心情頗為複雜,一方面沒有用姓名好像對她比較特殊一樣,另一方面又覺得菜鳥什麼的,她真的不願意當。
“我帶來了好多藥,這是感冒藥,感冒喝一袋,發燒喝兩袋。腸胃藥、消炎藥……”她先將腸胃藥取出來給許舒默吃下,又將醫藥箱裡的藥全部拿出來,一一擺開給他看。
“剛剛我打電話叫了白粥,許神你胃不好,最好不要空腹睡覺。等吃完再睡吧!”黎芮連便秘的藥都介紹完了,躺在床上的許舒默還是一句話不說,甚至連眼神都不屑於給她一個。
“等你喝完粥我就走了。”黎芮覺得肯定是許神不願意跟她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大半夜,便壓低了聲音解釋了一句。
許舒默終於睜開了眼睛,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半夜獨自出去幹什麼?”
“啊,琢磨角色呢!”黎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卻不敢說一句她跟她媽爭吵的事情。
***
屋子裡打著空調,暖風一陣陣襲來。黎芮覺得很舒服,與許神同處一室,甚至鼻尖還能聞到幾分淡淡的草木香,應該是許舒默身上的,整個人都有些飄飄欲仙了。
許舒默端著粥碗,有些糾結地看著她。他一碗粥都已經吃完了,黎芮還沒有要走的樣子,而且還倚靠在軟椅上睡著了。
“黎芮。”他敲了敲桌面,黎芮猛然驚醒。
她正做著許神躺在一張床上聊天的美夢,到處都是許神的味道。看著近在眼前的許神,現在還有些迷糊。
“許許,我們不要光聊天,乾點別的行嗎?”她拉著許舒默的手,十分不甘心地說道。
做夢當然要刺激一點,光聊天算個屁啊!她可是許神腦殘粉,現實中摸不到,夢裡至少要看到許神的胸肌啊!
她順手捏了捏許舒默的手,心裡感嘆,不愧是男神的手啊。又白又溫暖,啊啊啊,手指好長骨節好好看!啊啊啊,根本沒有繭子,手型好好看!啊啊啊,哪裡都好好看……
哎,為什麼許神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在夢裡他不該是心甘情願被揩油嗎?她還沒去脫他的褲子呢,變什麼臉!
等等,這手怎麼如此有彈性,跟真的一樣!等等……
“黎芮,你摸夠了嗎?”許舒默眉頭輕挑,面對敢如此輕薄他的女演員,他也真是長見識了。
黎芮立刻就清醒了,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透心涼。
“沒……”她哆哆嗦嗦地縮回了手,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如紙。
“許神,我只是想幫你看看手相。我在武當山學過的,傳承了一百二十多年……”黎芮急中生智,輕聲解釋道,臉上的表情陳懇,只求能矇混過關。
不過在對上許舒默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她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武當山是道士待的地方,不收女人,下回編得像樣一點!”許舒默挑了挑眉頭,將粥碗放到了她的手裡,嘴角的笑意帶著一抹譏誚。
黎芮立刻坐直了身體,擺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卻見許舒默扯開被子合衣躺下了。
“我要關燈睡覺了,你準備留下來嗎?”他扭過頭來,被褥正好蓋到了他的脖頸處,白瓷一般的面板,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發亮。
那雙黝黑的眼眸,像是一個漩渦一般,要把她僅剩的神智吸走。特別是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此刻落入她的眼中,簡直帶著聖光一般,要閃瞎眼了啊!
男神,你帥得人神共憤啊!真的招架不住啊!少女心狂躁啊!
黎芮抬起手,幾乎控制不住想要變成餓狼撲食。但最終還是戰勝了自己,雙手捂住發燙的臉。
“不,我不留!”她異常堅決地說道。
“嗯,那就好。出去的時候,順便把碗帶去給前臺!”許舒默點了點頭,直接躺了下去,只露出一點點發梢。
黎芮如夢如幻地出了房間,走了幾步才回過神來。她為什麼要這麼聽話把碗拿出來,明天工作人員會來打掃衛生啊!
聽到關門聲,許舒默才再次冒出頭來。他的嘴角輕揚,眼眸裡像是裝了星星一般,透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