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黑白,笑看蒼生,倘若人性當真如此可笑,何不就此玩樂一場。
這是隱藏任務【愚弄】的任務介紹,比起其他任務介紹的明確的指向性,這次的隱藏任務似乎太過籠統和奇怪。不過當厄里斯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的嘲諷和愉悅感差點讓她大笑起來。
是啊是啊,這個可笑的人玩人的世界,人類從猿人進化到現在,從頭到尾,都是在本性的驅使下游戲人間,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玩笑。
她總算知道,該如何觸發隱藏任務了,只要你想法足夠大膽,系統就會將你這似乎不可能完成的想法變成隱藏任務。
為了生存,人可以做到哪一步?系統一開始將她丟進了一場名為生存的殺人遊戲,到了最後,厄里斯卻將系統世界裡的npc丟進了另一場殺人遊戲,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激烈的程度。
政客們本來就是踩著政敵屍體往上爬的劊子手,當戰場從虛擬的政場變成了現實的沙場,他們或許依舊能做到出人預料的事情。
坐等著收錢的法官和警察局局長,狡猾的牆頭草,在生命受到威脅下,他們的槍口只會指向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因為殘酷的真相而陷入深深自責的警察,為了逃避罪責,在自我保護意識下準備充當著可笑的聖人,擺出一副站在正義身邊的模樣,實際上只是為了讓自己正在受煎熬的心舒坦一點。
刀口舔血的僱傭兵,追逐著利益的狂徒,他們不會輕易動手,但是在以生存為誘惑的驅使下,動起手來,他們不會考慮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同伴。
人性都是自私的,特別是那些人,厄里斯知道,如果單單隻將他們這九個人丟進一個盒子裡,在各種可笑的顧慮之下,他們很有可能會選擇妥協,說不定還會一個個湊在一起催吐,所以,她需要一個催化劑。
林肯·亞伯拉罕,這個永遠控制不住自己殺人*的瘋子啊,只要一點點刺激,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撕下自己偽裝的面具,他是一個美妙的催化劑,他代表著的是貪婪。
一方面,他喜歡黑暗,他控制不住自己殺人的欲/望,所以才想透過培養學生和同類緩解這種欲/望,但另一方面,他又嚮往著光明,這也是他留著艾瑪的最根本原因,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原因。
他喜歡厄里斯的偽裝,因為那墮落和覺醒後的黑暗美,因為她就算漸漸和他同流合汙,她依然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因為她依舊掙扎著偏執地認為自己還是一個好人,他愛這種矛盾和距離感,他愛她的黑暗和倔強,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厄里斯的偽裝,和他自己十分相似。
他也喜歡艾瑪,在他潛意識。艾瑪不像厄里斯的偽裝,比起偽裝後的厄里斯的輕易墮落,他改變不了艾瑪,這讓他執念更深。
這一個月裡,厄里斯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了他的一切,表面上看似乎是林肯在調/教她,但實際上,厄里斯一直都知道,自己才是一直處於主導地位的人。林肯一直以為,厄里斯在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但他並不知道,厄里斯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偽裝,而他,才是那個一直在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的人。
代表心中僅存的光明死於一場惡意陷害的玩笑,而始作俑者,還是自己漸漸愛上的假面,到頭來,這一個月裡的一切,全是一個笑話。更可悲的是,就算是面對撕去所有偽裝的厄里斯,林肯發現除了憤怒以外,他的恨意裡更多的是怦然心動。
她代表著的是純粹的罪惡和黑暗,連身為被算計物件的林肯,也不得不讚嘆她的手段。
她為什麼會說自己很失望?對,她當然失望,因為一個反社會的變態殺人狂,是不需要愛情這種可笑的東西。
一個變態殺人狂,一個嗜血狂魔,一個罪人,心中還懷揣著一點奢望想著嚮往光明?貪婪可笑的傢伙,這就是世上絕大部分殺人狂讓厄里斯不屑的原因之一,人類就是一個矛盾體,就算那些變態狂魔也無法掙脫這個範疇,這樣的人簡直是玷汙了罪惡一詞。
她推了林肯一把,將這個不定因素扔進了保持微妙平衡的九人之中,剩下的,殘酷的自然法則將會解決一切。
不過,當最後的倖存者將其他九人全部開膛破肚都沒有發現開門密碼時,他會怎麼做,那就是一個有趣的問題了。瞧,他能做出的選擇無非只有兩種,第一,豁出一切瘋狂地催吐,極端點或許自己給自己開膛破肚,第二嘛……原地等待,心裡奢望著警察可以找到並救出自己。
但是呢,無論他選擇怎麼做,這個密碼是否存在或者是否在他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