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立生死狀?我,我治傷寒這麼多年,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生死狀。”林孝珏逼施嵐雲與自己各立個生死狀,誰的藥吃死了人誰就要抵命。
施嵐雲嚇的不敢從她,但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還硬是狡辯說不知生死狀呢。
“今天不就,知道了?”林孝珏譏笑道:“你治,一輩子,傷寒,也是,個庸醫。敢不敢?”
“我為什麼是庸醫,這是夾色傷寒,要補,他們也是認同的?”施嵐雲被林孝珏逼的抖著手指著其他大夫。
其他大夫趕緊別過頭去不看他。
這是怎麼了?沒人幫他呢?施嵐雲更是氣啊。
林孝珏驀然一勾嘴角:“夾色傷寒?你說的,那就立個,生死狀吧,反正病人,死了,你一跟著,一起死。”
施嵐雲雖然對自己自信,但林孝珏的詭異醫術他還是忌憚的。
小結巴說的這麼肯定,難道他真用錯藥了?
他腿有些發抖:“我不立。”
“幹嘛不立?你不是,自信嗎?不是世家,嗎?不是,正宗嗎?不是,全能嗎?你給我立。”
一席話說的又橫又挖苦,有些大夫都捂著臉要跑路了。
連陶省三都不自覺的臉紅,夾色傷寒,他在書中看過,就是說房事過累後,又感染了風寒,這個時候確實要補的,三老爺的脈又虛熱,小姐卻說是實熱,難道書騙了他?
最要命的小姐是個大姑娘,夾色傷寒她到底懂不懂啊?
“你幹什麼呢?”週一見陶省三看林孝珏的眼光不太大方,於是分心來偷偷問他。
陶省三趕緊掩飾:“沒什麼,沒什麼,我是擔心小姐吃虧呢。”
“切,我家小姐能吃虧?”週一得意的撇他一眼。
她再轉過頭看她家小姐那踮著腳揪著施嵐雲的脖領的樣子,小個頭把一個七尺男人逼矮了一截,誰能做到?只有她家小姐。
週一頓覺驕傲無邊。
“跟著小姐一點都沒錯。”週二心裡也默默想著。
施嵐雲死活不肯立生死狀,他被林孝珏抓著,也沒人幫一把,可憐見的就知道往後仰,要掙脫林孝珏的手。
“軟蛋。”林孝珏突然一放手。
施嵐雲向後摔個趔趄,還有有下人手疾眼快扶住他,不然這一天之間可就摔了兩次了。
麗姨娘沒見過林孝珏第一次動手的樣子,也被這女子的潑辣震到了,她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施嵐雲,表達她的難以置信。
施嵐雲一生氣就說不出話了,指著林孝珏嘎巴嘴,哪裡還有心情給她解釋。
“你不立,我可敢立。”林孝珏像打人動手的不是她一樣,還說著生死狀的事。
她無視施嵐雲和麗姨娘,對三太太的大丫鬟道。
“我說,三老爺,要用,調胃,承氣湯。你們可,煎藥,若醫不好,我願以死,抵命。”她說著又對陶省三做了個手勢。
陶省三即可領會深意,接過下人手中的紙筆,走到書案前就寫下藥方。
其他大夫則好奇的圍過去觀看。
這調胃承氣湯是傷寒論中的方子,只有大黃,炙甘草,芒硝三味藥,是和胃瀉下之方。
等了半天就等著這麼簡單的方子,那如安宮牛黃丸一樣神奇的方子呢?
眾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些遺憾。
三太太的大丫鬟見了眾人的反應也走了過去看究竟。
施嵐雲將頭扭到一邊臉色微紅,他方才說小結巴是攻下派,轉眼她就用張仲景的方子,好似明顯的和他過不去。
可有三太太那邊人的支撐,就不好應付了。
要說三太太,這個女子不甚厲害,但她孃家有錢,她的弟弟是個大買辦,專門負責宮中採買的,這就是她不出院門,卻依然能指使動下人的道理。
施嵐雲也是大戶人家出身,這宅子裡的彎彎繞太多,他心知肚明,對三太太不可太強硬。
她一心要救她的相公,所以是人就用,他暫時無法阻止她,因為沒道理。
又一想,小結巴不就開個方子嗎?讓她開,只好治不好還待考證呢。
施嵐雲越想越氣,讓下人服他坐下後胡亂冥想對策。
他都不說話了,麗姨娘也就靜觀其變。
陶省三很快就寫好了調胃承氣湯的方子,當他要寫生死狀時,大丫鬟忙攔住他。
“公子可停筆。”
“我們太太請小姐和先生來,就是信得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