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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往事初提

天矇矇亮,四娘睜開眼。

“娘子,你醒了?”僕人站在床邊露出疲憊的笑意。

“睡了很久嗎?”四娘看著窗外的天,應該有卯時了。

“沒有,寅時才到,娘子都是這個時辰贏得。”

僕人扶著她的背,她緩緩坐起來。

“寅時就這麼亮了啊。”四娘目光一直看著窗外朦朧的景色。大榕樹倒了,擋著視線是林木禿了,視線一下子開闊起來,能看見遠方包圍村莊的蔥鬱竹林。

“被她打亂了。”她喃喃念道,以前的寅時是不會有陽光進來的。

僕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就是林府新送來的結巴小姐,來的第一天就鬧事。

“她把娘子氣病了。”僕人有些憎恨的說道。

四娘搖搖頭:“還記得家裡嗎?母親沒走的時候,我的繡樓就能看見一片竹林”而是說著無關的事,帶著苦澀的甜蜜味道。

最後她聲音越來越低,目光望的越來越遠:“母親做的筍子最好吃。”

“娘子……”

“外公的藥怎麼會是錯的呢?是誣陷,他們誣陷外公,他們要奪走方子,所以誣陷外公,連著樓下的那個啞巴都是,他們都是壞人。”

僕人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剛要試探問道,四娘已經躁狂的站在地上,她抓著桌上茶盅,攥的緊緊的說道。

“娘子,你的手……啊,又流血了。”一股熱流又從她鼻孔劃過,僕人擔憂的低聲叫道。

四娘顫抖的去摸摸鼻子,然後看向恭桶……

“倒掉。倒掉,統統倒掉!”恭桶中的尿液成暗紅色,顯然便血,四娘慌亂的揮著手臂,讓僕人去倒恭桶。

三十多歲就便血?不是,無論什麼年紀,便血總不是好事。

僕人擔心的皺起了臉。將四娘扶好。然後才去提恭桶。

她走後,四娘站不穩的身子靠在桌子旁站著。

“祖父就是神醫,他的藥怎麼會有問題?不用怕。我還有秘方。”鼻血越久越多,她越來越怕。

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她心裡清楚,母親也教過她一點醫術。

她感覺身體燙到無力,屋子卻十分寒冷。

這是熱證沒錯。熱證用苦寒的藥洩掉有什麼錯?

“外公的醫術還趕不上一個少不更事的小結巴嗎?”她有些發恨的念道。

“把她找來,把結巴找來。快找來。”突然她有些狂躁的抓著頭髮,大聲喊到。

僕人還沒來得及跑到她身邊,片刻後她就癱軟在桌子下面。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僕人焦急的拖起她的上身不停晃著。

這一天整個樓裡的人好像醒的都比往常早,僕人去請傘室的小結巴時,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經站在樓層迴廊的欄杆前凝視遠方。

遠方晨曦初照。陽光熹微,藉著山中的涼爽向大地灑下迷人的紅光。那紅。照綠了青翠的山林,照亮了大地。

僕人腦海中響起燭光下的小結巴。

她快步往下走。

聽見了樓中女子的低低細語:“我好像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太陽。”

“這麼亮的天我有些害怕。”

“……”

說話的語調帶著驚喜和敬畏的輕快,是對陽光的愛慕之情吧。

原來誰都不喜歡那種陰冷的黑暗,誰都渴望溫暖。

僕人越往下走心情越沉重,娘子是喜歡太陽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僕人見到小結巴的時候她已經梳洗一新,除了髮式有些土氣、紅斑明顯之外,其實她是個很利落的人。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你會因為記住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突出的個性而忽略她的相貌。

此時她就站在樓下的院子裡,抬頭仰望著神秘莫測的天空,嘴中開闔,好像在唸叨什麼。

“林家小姐。”僕人很禮貌的走過去像她福了個身。

林孝珏爽快的側過頭:“周,我姓氏周。”

明明是林家送來的,僕人有些懵懂,傻傻的呆立在那裡。

路遙端著一盆水走過來,聽見林孝珏說自己姓周不屑的一撇嘴,想姓周還在林家待著做什麼?找你舅舅去。

自然她的腹誹是沒人聽見的。僕人甚至都沒看見她。

“是不是你家娘子找我們小姐?她怎麼樣了?”有一個俏麗的小丫頭突然開口,打破了請安時你相熟的尷尬。

什麼都在人家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