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了個身,從懷裡掏出銀票遞給身側的週二,然後指著大門的方向讓他離去。
“一千兩?”週二數著銀票的張數,詫然念出聲。
“小姐,您要開醫館嗎?”他將銀票放在懷裡,不解追問。
“不,長夏之時,暑溼傷人,買些藥材,備用。”
週二還是很多不解,林孝珏朝他認真的點頭。
“去吧,性命攸關,我也希望,我斷錯了。”
“可是……”週二還是猶豫。
“小姐,您就這麼信任我?賣身契您都沒跟我籤,如果我拿著錢跑了呢?”小姐如此寬厚大量,週二心中感動極了,吞吞吐吐的,最後這些疑問還是一吐為快的說了出來。
“就這事啊。”林孝珏嘴角彎彎道:“信人勿疑,若是你,真的跑了,也不怪你,怪我自己,瞎。”
“小姐……”週一和週二帶些寵溺的埋怨,異口同聲道。
“沒有,打落牙齒,混血吞,的擔當,我怎會做,常人不敢,為的事?”林孝珏打斷他們,然後平常的對週二擺擺手:“快去吧,這是要緊,的事。”
“是!”被人相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週二感覺到中心暖暖的。
別了週二,林孝珏便帶著週一繼續往花叢深處走。
“小姐,咱們去哪啊?”週一將方才問過的話又問了一遍。
林孝珏眸光掃尋著四周的香樟樹,心情變得茫然起來。
“好像來過,這裡,又,記不清了。”
週一順著她的視線停下腳步,她轉了個圈。
“那棵書,三太太帶小姐來過這裡。”她發現一棵高大的香樟樹,樹幹上隱隱了字。
林孝珏和她一起過去看。
“是我寫的,家。”週一手指摩挲著那個歪歪扭扭的字,從未有過的異樣心情,她感慨似的說道。
林孝珏也盯著那像鬼畫符的圖畫出神。
“小姐您忘了?剛來的那三年,三太太接您回來過年,我們來過這裡。”那一年是林孝珏從京城來此地的第三個年頭,週一清楚的記得。
“後來麗姨娘將此事告訴了二夫人和老夫人,老夫人說送您去廟裡是為了除您身上的不詳之氣,三太太接您回來是不孝,是要毀了林家。她還讓三老爺休妻,好在三老爺沒這麼做,後來我們便又回到山上去了。”她唸叨著心酸的往事,雖然具體那些掌家的人說了什麼記不得,但大概的經過還是想起來了。
傷感不由得湧上眉頭。
“你記性,不是挺好——嗎?”林孝珏突然扯了扯她髮髻上的小辮子。
“小姐……”週一委屈的搔搔頭。
小姐您這麼淘氣真的好嗎?
“走了。”林孝珏嘴角一勾道:“我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