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一回到府上,先是給知府寫了一封官方文書,然後他想了想。
如若真的有瘟疫,他又先知道,卻沒告訴在無錫縣稱霸杏林界的少施家,那他頭上的烏紗還是不穩當啊。
於是他又寫了一封信給施嵐雲,將那神醫小姐找他的來空去脈都說了一遍。
施嵐雲第二天就接到了信,他啞然失笑:“那死丫頭竟然躲到鄉野去了,我說這麼久不見她的蹤影。”
他將信收起來對心腹吩咐道。
“既然她出現了那就好,現在她不是說有瘟疫嗎?你們去看看,她在西上腳都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即刻回來稟告。”
城裡病的人與日俱增,別說少施醫館門檻被踏破,就連當家大夫失蹤很久的張氏醫館也有人問津。
“省三啊,你的師父還沒找到啊?”一個穿著花布的老婆婆問著櫃檯前神色疲憊的陶省三。
陶省三強顏微笑道:“師父會回來的,等師父回來就能替您老人家診脈了。”
“人都沒了,你還開什麼門啊。”老婆婆搖搖頭走了。
“師父會回來的,我不開門他會生氣的。”陶省三望著又一個離去的患者擦了擦眼淚。
風少羽路過張施醫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暗暗攥了攥拳頭。
他採買好近日要用的備品,然後匆匆回到在城裡租下的別院。
別院中蘭君垣正坐在書房中看官文,都是暗線從各地發來的一些官員的動向,風少羽不喜歡研究那些東西,他就喜歡跟著他哥行軍打仗。
“哥。”一進來他就嚷嚷道。
“那個張大夫還能不能治好大人的病了?治好了就放他回去,治不好就砍了把屍體送回去。他那個小徒弟整天抹眼淚,一個大老爺們,我看著都噁心。”
說著他還朝地上呸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蘭君垣對面,用沒心眼的目光看著他。
蘭君垣失笑著搖搖頭:“你回來的正好,大人的病不好再耽誤了,既然這裡沒大夫能治好。我們不如前行。也好過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不是說江西水患?我們現在往北走也回不去京城,而且大人萬一死在半路上怎麼辦?”風少羽不太同意。
蘭君垣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他:“生死有命,大人必須要去江西。不然此次巡查罪都白遭了,還會便宜歹人。”說著他低頭整理文書,不再說話。
風少羽滴溜溜轉著眼珠:“哥,你看這個。最近這裡總死人,有很多乞丐發了這個在街上。我讀著挺好玩,你說這個女子是個設麼樣的大夫?”他將街上收到的傳單遞給蘭君垣。
蘭君垣抬頭看他一眼,然後接過傳單,傳單上說的事南方水溼。大雨大熱過後要行瘟疫,而她有法子治療,還簡單的說了些瘟疫預防的事項。最後寫的是她此刻居住的地址。
西山小姐樓下。
這個樓蘭君垣也是聽過的,他知道在哪裡。
他想了想最近街上總有喪嚎傳出。莫不是真的有瘟疫。
“你還記得張大夫說過有個小姐傳授她醫術嗎?”蘭君垣看著傳單想到了什麼,忽然他抬起頭看著風少羽,目光中有精光在閃動:“或許張大夫命不該絕,你殺不了他了,去請他過來,我們一起去西山腳下。”
這一天青竹村的劉嬸覺得頭有些疼,她的兒媳婦知道了就道:“娘,病了可不能拖,拖大了就嚴重了,到時候不好治。”
劉嬸想媳婦說的在理:“可是這請大夫治病買藥得多少錢啊?一個頭疼腦熱的,我挺一挺就過去了。”她捨不得花錢。
媳婦笑了:“娘您還沒聽說嗎?就路口那裡有個診棚,不知道哪來的大夫,免費看病,抓藥也不要錢,村裡很多人都去看過,真的給藥,病也治好了,就是她說的,小病不重視,拖來拖去拖成愁,走吧,我帶您吶,去看病。”
劉嬸一聽看病抓藥都不花錢,放下餵豬的瓢就跟媳婦走了。
這樣的事情在西山腳下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發生,自從那日就好了xxx,林孝珏的醫術和大義一傳十十傳百,附近百姓稍有病痛就都來找她。
三四天的功夫兩千兩的藥材就去了五分之一,散藥如流水。
“這幾天沒什麼急診了,大家都是一有狀況就來醫治,感覺病好治了,藥也省了不少。”冷四娘負責寫醫案,她整理了近日的醫案,都是小病。
她用溼巾探到牡蠣裡擦擦額頭的汗,然後抬起頭對著不住替人診脈的林孝珏說道。
林孝珏好像並沒有空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