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有一個,你有錢賣媳婦,我們可沒錢賣太太去,好不請神醫小姐來,還等什麼呢?”
老太太將這十幾年的怨氣一股腦都發出來了,也不管什麼老爺不老爺,反正太太死了,她也不能獨活,豁出去了。
好在三老爺不跟他一般見識,經過她這麼一罵,也清醒的認識到自己作為家裡決策人的不足。
他抖著袖子告訴下人:“快去請小姐來,快去請小姐。”
“去哪請?”您說的輕巧,這可難倒了下人,當時有瘟疫,小姐在西山腳下搭了棚子義診,現在人去棚空,還去哪裡找人。
下人縮著頭問同樣懵懂的老爺。
是啊,哪裡請?這小姐總是神出鬼沒的,三老爺無助的看向老嬤嬤。
這時候陵南從房裡走出來,她看了一眼三老爺,然後對嬤嬤道:“奴婢曾與小姐呆過幾天,或許能找到小姐,我去請。”
神醫小姐就是五小姐林孝玨,她就在孝女樓裡。但現在京城裡來人不說,街上已經盛傳那神醫小姐和少施家不對付,如果暴露小姐的身份恐怕少施家會對小姐不利。
老嬤嬤立即明白陵南的意思,她做主道:“我讓人備車送你,你去請,別出了差池。快去吧。”她說著就揮著手趕陵南走,陵南也著急太太是病情。不敢停留。就差小跑著出了院子。
“這麼晚,她一個人行嗎?”三老爺知道自己被嫌棄,很尷尬。於是好心的問老嬤嬤,想要彌補自己過失。
老嬤嬤瞪他一眼:“你行你來啊?”
“……”三老爺一噎,忍住氣心想,不敢這老太太一般見識。
陵南連對牌都沒拿。一路急衝衝的衝出門外,至於有人要問。路上有沒有人阻攔啊,誰看見一個怒氣衝衝的女子橫衝直撞敢阻攔,何況還是三太太的大丫鬟,尤其是三老爺的人。從來都不當自己老爺是主子,那男人太沒個性。
陵南去找林孝玨,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半時辰才能返回。這裡暫且不表,且說這晚三老爺本來安排給京城管事設宴洗塵的。沒想到出了三太太這個岔子。
京城管事聽說這位很不服二夫人的太太病了,且有生命危險,做做樣子也得去看看,更何況人家肚子裡還懷著三老爺的孩子呢。
管事的在麗姨娘的指引下來到三太太的院子,一行人打著探病的旗號沉著臉進了院子,但任瞭解麗姨娘的人都知道,她內心其實是高興的。
管事的和她一同被請進三太太的臥房,此時臥房裡已經嗚咽聲一片,彷彿這人已經沒了。
麗姨娘裝作很難過的用手帕摸摸眼角,然後乖巧的走到三老爺身邊問道:“太太這是怎麼了?”
三老爺此刻正坐在媳婦床前,聽見有人問,心裡的委屈像洩洪一樣發洩出來,他看著媳婦頓時溼了眼眶:“扇娘是不是要拋下我不管了?”
是,麗姨娘很想大聲的告訴他,但是不能,她剛要很溫柔的安慰三老爺,一旁守著的老嬤嬤聽見三老爺說的話,火大起來。
“我們太太行善積德,命長著呢,只有你先扔下她的份,沒有她先走的道理。”
又沒罵了,今晚這老太太跟吃了炮仗一樣,三老爺愈發作,癟癟嘴,最後還是悲傷佔了上風,他不跟著老女人一般見識,委屈的將頭窩在膝蓋上嗚嗚哭了。
管事的對這像鬧劇一樣的爭吵充耳不聞,他冷眼旁觀床上的三太太,面色蒼白沒有一點唇色,呼吸也好似若有若無,真的活不久的樣子。
這位太太跟先二夫人非常要好,後來因為三老爺納小一氣之下對林府不聞不問,其實她的不聞不問正中二夫人下懷,這位太太雖然是庶出老爺的髮妻,按理說沒什麼地位也正常,但是不知道當時二老爺怎麼想的,愣是給三老爺娶了個千金小姐回來,真真的千金,吳家雖然沒有走仕途經濟的舉人老爺,但是是皇商,地位不高但極其有錢。這樣的小姐嫁到誰家都是大排場,二夫人本不好挾制她,沒想到她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了,現在她不知何時出來了,還與三老爺有了孩子,要是生個一男半女在林府的地位就高了,那樣二夫人就難做,所以她如果真的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管事的想著露出很悲痛的表情:“三爺,您也別哭了,節哀順變吧。”他勸道三老爺。
這是對家裡死人的家屬說的話,三老爺聽了心中一疼,好似三太太已經死了,哭的更大聲了。
還是老嬤嬤炸了廟:“不會說話你就閉嘴,你們家才死人了要節哀順變。”他指著管事的罵道。
這老太太一定瘋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