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裕得過瘟疫,曾找冷四娘治療過,如果他早已經好了,和媳婦還留在冷家做僕傭,冷小少爺已經病了很久,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起色,連冷老爺在女兒那裡搶來的方子都不管用,冷小公子是冷老爺最小的兒子,五十歲得子,當時很是和同齡的友人炫耀了一番,這麼個寶貝嘎達病成那樣,他是真的心急了。
他讓人找來王建裕家的,要將冷四娘是怎麼治療他的問明白,他怕那小畜生給她留一手。
王建裕家的卑躬屈膝在花廳裡聽老爺問話,待聽明白了原由,她忙露出畏懼的神色。
“老爺,老奴當家的病不是四娘子治好的。”她急忙將過程說了一番。
“當時四娘子也是病的,是她樓裡的一位小姐妙手回春治好的,那小姐講話結巴,但是醫術很高明,不光看病,看病的時候還會給人講道理,醫理也說的頭頭是道,當家的在那住了五天病基本就好了,中間換過三次方子,最後還給調理了下身體,他現在自己說,比以前有勁多了。”
真的不是四娘治好的?冷老爺想起冷四娘當時的敘述,他還以為是她推諉,王建裕病的時候是他逼人去找四娘看病,從孝女樓回來後人精精神神的,他自然就以為是四娘治好的,沒往別的地方想。
冷老爺聽了王建裕家的描述,又叫來正忙碌的王建裕一看,果真面色紅潤,比以前那個乾巴巴的老實人精神多了。
有王建裕現身說法,冷老爺相信有那麼個“女神醫”,聽說她還在山腳給百姓義診施藥來著。現在名氣還不小呢,不過這“女神醫”也可能是假的,在四孃的地盤怎麼突然會冒出個神醫,以前都沒聽過,有可能是四娘故意打馬虎眼,找來這麼個人,其實治病的過程都是她在幕後。
現在四娘已經廢了。如果真是四孃的醫術治好了王建裕。那還麻煩呢。
冷老爺想了想問王建裕家的:“當時那小姐可有留下方子給你們,還記得都用了什麼藥嗎?”
王建裕家的看了自家相公一眼,畏畏縮縮的低下頭:“寫好的方子都被四娘子收走了。老奴也不識字,就聽她們唸叨過,但是記不下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子。”
王建裕當時是病的神昏不醒。而且就算醒了跟他女人差不多的腦子,也記不起來方子的配伍。兩個人都因為沒留心而害怕責罰。畢竟老爺這麼刨根問底的問話,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們都低下頭。
冷老爺果真就來了脾氣,他袖子一甩罵道:“廢物。自己用了什麼藥都不記得,哪天給你們吃點砒霜你們都能當飴糖……”他越罵那兩口子越害怕,脖子恨不得縮到鎖骨裡。冷老爺更來氣了。
“明天讓你們吃屎你們就覺得了,滾下去滾下去。這麼點事都記不好,罰十天的工錢……”罵道最後他揮揮手,將礙眼的人趕了出去。
可是趕了出去只能解一時之情,兒子的病還是拖不得,最要命的,小妾天天跟他鬧啊,不讓上床這誰受得了。
冷老爺思考一息,最後無法,還是得叫來家丁,讓人去孝女樓請那位小姐來。
“去的都仔細點,多帶些官兵,四娘不知道投靠了什麼人,能不硬碰硬就不要強來。不過也不用怕,四娘再恨我,我也是她老子,不信她真敢跟我作對會不讓那小姐過來,所以你們都機靈點,別給我丟臉。”
老爺的意思是不要太霸道也不要太謙卑,取中,家丁聽懂了急忙就令人去後山。
冷府的人到了孝女樓的時候林孝玨剛收到張燕的書信,自然就知道了少施醫館竊取她勝利果實的事,一切盡在她意料之中。
朝廷一向都這樣,有了災難,不想著災難之初的官員是如何瀆職,所以讓災難大面積發生,而總是因為那些瀆職的官員在災難中如何做戲、身赴一線,盡心盡力而得到晉升。
見怪不怪,可這次欺負到她頭上了。
“小姐在想什麼?”週一見她一直端著信發愣,在一旁添著白水,一邊問道。
林孝玨將書信撕毀,扔進水盆裡,然後轉了轉眼睛:“是張燕公子送來的,書信,我義診施藥,功勞全被,少施嵐雲和縣官,領了。”她將書信的內容說給週一聽。
週一臉色當即就氣的通紅:“他們好沒有臉皮,小姐真金白銀買的藥材,他們一分錢不出,當時還關閉城門想要困死百姓,現在功勞有了,卻一哄而上過來搶,他們是強盜嗎?”週一越想越為小姐不知,功勞明明是小姐的,如果小姐得到了嘉獎,或許林家人會對她刮目相看,她就能回家了。
“你彆氣了。”林孝玨卻一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