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池的舉動讓周家眾人大驚,幾位長輩都站起來。
周清媛驚訝之後微微蹙眉,將筷子放下,心裡默默唸了兩個字,噁心。
是啊,這邊吃飯那邊吐,還誰吃得下啊?
劉氏焦急的跑過去扶住女兒,行動言語之間皆是擔憂之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周清池心中泛哭,有苦難言,冷冷的撥開母親的手:“沒事。”
劉氏求救似的看向林孝珏:“大外甥女……”
周光祖也對林孝珏道:“你快去看看你妹妹怎麼了?”
這兩個人的意圖在明顯不過了,周清池聽後大驚失色,她驚懼的看向林孝珏,平時這個人不在家,她就算不安也沒有這麼強烈,今晚家中聚餐她不想參加也是因為知道這個人會回來。
若不是父親苦求,她怎麼也不會來的。
那人可是極其不喜歡她啊,落在她手裡一切就都完了。
周清池心想著逃脫的辦法,可林孝珏這時候已經走到她跟前了,伸出一隻手道:“妹妹坐下去吧。”她相讓她到廳的一個角,那裡又會客的椅子。
周清池面如土灰,雙腿打顫,心想她曠世神醫,這麼一搭脈我還有活路?可恨我那行醫哥,他怎麼還不來提親。
林孝珏見周清池只像看著鬼一樣的看著她,並不落座,心中大奇,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妹妹……”還沒等碰到人,周清池已怪叫出來:“你別碰我。”
劉氏愛女人命啊,忙抱住女兒,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林孝珏:“她不讓你碰,你就走開點吧。”
周老夫人在一旁看的臉又慍怒,周光祖見母親不悅,沉下聲道:“老九,你怎麼回事?生病了就看病,你八姐會醫術,你讓她給你看看病不就好了嗎?”
周家其他人也都暗暗焦急,周懿之喊道:“娘,你抱著她表……堂姐怎麼給她看病。”
劉氏愛女如命,但更愛兒子,聽兒子這麼一說,悻悻然放開女兒。
周清野心裡明白,讓林孝珏診脈那就是死路一條,是絕對不能讓她碰到的,但大伯父她生來畏懼,還有祖母在一邊,她要如何逃走,裝暈是不成了,那樣更任人宰割。
她仇視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表姐,她眉目如畫,氣質超然,是家中有口皆碑的好女兒,跟她一比自己真是不堪入目,可那又怎麼樣?
她就應該讓她毀掉嗎?
要不是她,自己何必遭遇這種為難之地。
林孝珏見周清池忽然又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已知這人對她成見已深,但她不讓自己診脈,必有蹊蹺,當即也不再閒言猶豫,一下子抓住周清池的手腕,三根指頭扣上去。
即使病人不好好坐正,她也能朕出來脈象。
周清池手腕被冰冷粗糙的感覺侵佔,心頭一冷,臉色頓時血色,默唸道我完了,真是萬念俱灰。
林孝珏摸著周清池的脈是滑如走珠,跳躍明顯,以為自己摸錯了,這脈象若不是有孕婦人,就是絕症。
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周清池。
周清池被她這麼一看,就明白她已窺破所有,畏懼的看一眼其他長輩,然後將頭垂下,事已至此,她只能認命了。
林孝珏自認為不算笨的,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周清池真的懷孕了,怎麼會?跟誰?
可想想她前後的表現,再想著自己的所學,她自認不會診錯了,這身孕已經三個月,再過些日子快要顯懷了。
兩個人手相互碰觸著,站立良久,各懷心事。
其他人等的心急如焚啊。
劉氏看著林孝珏的手法,問道:“是摸脈呢吧?診出來了嗎?什麼病?”
張氏和旁氏也一同問道;“小九到底怎麼了?”
周清池這時抬起頭,見家人都用期待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們,心中一凜,想到,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就承認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也不用別人詆譭我的名聲。
“我……”
她剛要開口,就聽那邊林孝珏道:“病有點重,但能治,需要慢慢調理,有我在不用怕。”
“什麼……”周清池詫異的看向她:“我……”她自己到底是不是病她心裡清楚,可對方說是病?難道是想把她遮掩?
此時她就算再笨,也知道這表姐沒有把她的醜事當眾揭穿,分明想要掩蓋真相的樣子。
林孝珏見她欲言又止,朝她微微頷首示意一下,然後放開她的手腕,對眾人朗聲道:“妹妹這個病需要調理,讓她跟我去醫館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