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帶著失望的看著林孝珏,道:“朕想不到你這孩子這麼不識敬,朕疼你憐你才送你腰牌,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就卻打著朕的旗號恃寵而驕,連公主你都打,你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你當皇宮是什麼地方?”那意思林孝珏特別不識抬舉。
高陽聽得解氣,在一旁敲邊鼓:“父皇,這麼沒教養的東西,您應治她的罪,免得日後有人效仿,用來以儆效尤。”
有人欺辱公主,就算是砍頭也不為過。
但皇上不知為何,沒有立即讓人將林孝珏帶下去。
他冷眼看著林孝珏,見她不說話,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可這低頭卻不是別人的那種恭謙迴避,鼓著腮幫子挺著後背,分明是不服氣的樣子。
這樣子跟皇后犯倔的時候有一些想象。
他跟皇后是少年夫妻,平起平坐,所以也會拌嘴,不由得又想起皇后的早逝。
心中一苦,問道:“怎麼,你還覺得委屈了?”語氣已經帶著包容寵溺了。
這時不等高陽說話,林孝珏見時機成熟,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皇上,憋著嘴,眼淚在眼圈泫然欲泣,道:“我不委屈,公主怎麼說就怎麼是?”
皇帝明顯聽出她這就是不服氣,說他偏聽偏信。
氣笑了:“讓你說你又不說。”
高陽也聽出了林孝珏的意思,又發現父皇的變化,怒道:“難道我還冤枉你了?你見到本宮不跪,你還有理了?”
林孝珏噘著嘴,把臉撇到一邊,道:“公主要殺要剮隨意,我沒有理,理全在你。”
她也不為自己辯解,皇上越覺得其中有隱情,又可惡她有話不好好說,非固執頂嘴。
一拍桌子:“有什麼委屈你就說,難道朕還能偏私不成。”
高陽道:“我就不信你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大劉公公心道這小姐到底什麼理由打公主啊?
林孝珏這時哇的一聲哭出來,站在原地倔強的摸著眼淚,道:“要是我姑姑活著,絕對不會讓我受著不白之冤,姑父是公主的爹爹,您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我說什麼都是白費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大劉公公:“……”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皇上就算偏袒自己的女兒也沒錯啊,人家是親生的。
皇上一蹙眉頭;“胡說,朕又不是是非不分,你有冤屈為你做主就是,別學那些小家子氣的胡攪蠻纏。”
其實哪有作父母的不偏向於自己的兒女的?皇上這麼說是認為只是小孩子打架,不用過於計較。
一邊是親戚家的孩子,他就算呵斥自己的女兒也是出於禮節,反而這說明他更關心的是自己女兒的教養。
可高陽不這麼想,就覺得皇上開始偏袒林孝珏了,妒由心生道:“你姑姑有多了不起?就算她活著就敢責怪我了?”
林孝珏指著她對皇上道:“姑父您看,公主連我姑姑都不敬重,她個性跋扈,我怎麼敢打她,況且她還是公主,您自己看吧。”
旁的事還好,皇上跟皇后伉儷情深,皇后又在年華最好的時候故去,病故的原因又是為了幫皇上一統天下而操勞過度。
皇上心心念的就是這位原配發妻,怎麼能允許別人輕賤了她?
而且高陽得寵,那是因為她個性活潑,皇上又念在她幼年喪母,所以給的關注多一些,但她畢竟不是皇后生的,在皇上心裡的地位跟皇后還是沒得比。
當即朝高陽一呵:“皇后是你的母后,你敢對皇后不敬?”
高陽自小也沒受過皇上一句重話,哪知道林孝珏故意惹她犯了皇上的忌諱,她也沒見過皇后,更不知自己父皇對皇后的情深義重,猶沒醒悟,氣憤的看著皇上:“父皇,您因為這個賤胚子罵我?”
林孝珏哭道:“姑父,我姑姑是皇后,我怎麼會是賤胚子?”聲音好不傷心。
皇上氣憤的看著高陽:“你哪裡學的這些粗鄙話?你還像個公主嗎?”
“姑父您不知道,公主還讓我鑽她的褲襠。”
鑽褲襠本來就是那些紈絝子弟愛玩的伎倆,就是為了侮辱人,又特別不雅,女子讓人鑽褲襠,更是大忌。
大劉公公聽的一咧嘴,現在的女孩兒都這麼野性了嗎?
皇上本來就在氣頭上,林孝珏又火上澆了油,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高陽:“你的教養都哪裡去的?你都跟誰學的?”
高陽是刁蠻了一點,但不會撒謊,雖然覺得林孝珏的話有問題,但皇上這麼一問,她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