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地廣人稀,山脈延綿,林孝珏病的耷拉著腦袋,蘭君垣帶著她騎馬狂奔,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村落。
村落裡的小孩在村口玩耍,看見有陌生人騎馬來。
“啊,有人來了.“大叫一聲四處逃竄,都躲回到自家院子裡。
但是天生的好奇心又驅使他們不甘心就錯過這兩個生人,又都在木枝壘成的籬笆牆後探出小腦袋。
蘭君垣心中有事,也無暇理會他們。
在第一戶人家門口下馬,拍著柵欄門:“有人在嗎?”
籬笆牆和柵欄門都很低矮,伸頸朝院子裡一望,就能知道屋裡有沒有人。
這話人家沒有人。
蘭君垣不敢耽擱,轉身欲走,這是籬笆牆後的一雙小手舉起來:“大哥哥……”他叫了一聲,跟小貓一樣。
蘭君垣回頭一看,見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瞪圓了小眼睛看著他。
那孩子大臉盆圓圓的,白白的很討喜。
蘭君垣招著手讓他出來:“這村裡有大夫嗎?”
小孩扒著牆不動,搖搖頭:“沒有大夫。”
蘭君垣道:“那村長呢?”
沒等小孩說話,蘭君垣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公子您是找老張家人嗎?他家人都下地了。”
聽那聲音有些年紀,蘭君垣回頭一看,是個農夫,面板曬得紅黑,額頭佈滿是皺紋。
但看著不蒼老,身體十分健壯。
穿著打補丁的短衣長褲,褲腳挽到膝蓋以上,足下踩著一雙草鞋。
蘭君垣見他肩頭上扛著鎬頭,知道這個也是下地的,不知道什麼事沒到中午就回來了。
他見來人雖然帶著提放,但目光很清澈。
拱手道;“我這弟弟路上受了風寒,要找個地方歇息,可惜路上一直沒找到人家。”
那農夫抬頭看著馬上的人,小公子長得十分好看,比說話的大公子還好看,白白淨淨的只可以臉上染著不正常的潮紅,垂著頭雙目無光,一點精神都沒有。
顯然是真的病了。
農夫哎呀一聲:“這怎麼還能奔波,快溜去我家吧,讓老婆子給小公子用酒擦擦,看樣子病的不輕啊。”
蘭君垣見他十分熱情,心中大喜,深深作了個作揖:“那就打攪大叔了?”
“什麼打攪不打攪的,我行李,你就叫我老李就行。”
那怎麼好意思?
蘭君垣忙叫著李大叔。
那李大叔在前面帶路。
蘭君垣去牽馬,握著林孝珏的手:“再撐一撐。”
林孝珏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李老漢家是小三間房泥草房,關外最常見的建築模式,屋子中間是廚房,廚房兩邊各開個門,進屋就是臥室,每個臥室裡都有一個坐北朝南的炕。
李大叔把蘭君垣引到西間:“這是兒子和兒媳婦的屋子,兒子岳母生病了,兩口子帶著小孫子過去探望,今晚不回來了。”
就是示意蘭君垣和林孝珏可以在這放心住一晚。
蘭君垣見屋子傢俱齊全,炕蓆還是竹子原本顏色,就知道這家女主人十分愛乾淨。
關外賦稅少,野地多,只要人勤勞,家人不生病,關外人的生活還算過得去。
李家小兩口的屋子什麼也不缺。
蘭君垣忙謝李大叔的收留之恩。
“是誰啊?”
沒等他起身,對門走出來一箇中年婦人,約莫四十多歲,麵皮白淨長相富態,衣著十分利索,看著就是爽利之人。
李大叔忙到:“老婆子,二位公子是路過的。”
蘭君垣就知道是家裡的女主人,忙拱手行禮:“我這小兄弟病了,所以需要打攪大叔大嬸一碗。”
李家大嬸打量二人一眼,笑道:“這是通向錦州城的唯一道路,我們這總有路過的客商,公子不必客氣。”
蘭君垣見這一家人是見過世面的,心中高興,不然怕不好打交道。
他從荷包裡找出一兩碎銀子給李大叔;“小小心意還望大叔不棄。”
李大叔爽朗笑道:“誰還沒個出遠門的時候,公子您快收起來吧。”
他是真的不肯收的樣子。
蘭君垣講銀子交給李家大嬸:“我這小兄弟病著,她半日沒進水米,能不能勞煩大嬸給幫忙做點清粥喝。”
李大嬸點著頭:“那沒問題。”但銀子她沒好意思收,看了李大叔一眼。
蘭君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