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世攀叫住,林孝珏和輔宛停住腳步,半轉過身子。
薛世攀道:“今日之事,小姐穿著紅衣,本來就是無禮在先,大家不讓您進去,您又撒謊會陰陽之術,這是其二,其三,您不能怕自己名譽受損,就誣陷我等不孝師父,這對我們很不公平。”
林孝珏點點頭:“你說完了?”
見她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薛世攀一愣。
林孝珏淡淡一笑:“那告辭。”
說著又要走。
輔宛轉著眼珠突然拉住林孝珏,回頭看向薛世攀道:“薛十三,我聽聞你與小姐在無錫時就認得,那在你印象中,小姐可是撒謊之人?”
本來就因為林孝珏的不解釋而感到心慌的薛世攀微微一怔,臉色變得不好看了。
輔宛苦笑一下,繼續道:“其實說別的,都沒用,無非就是信任與不信任的問題,我想兩個人若想交好,就應該真心信任,我是信任她的,所以我穿著紅衣就來了,你們不信任,就不要再把罪責推回到別人身上。”說完堅定把林孝珏的手提到胸前,用力的握了握。
她本就英姿颯爽,瀟灑至極的一個女孩,此話說完竟有些讓人感動的感覺。
方顏夕等人沒想到輔宛對林孝珏這麼好。
好到太出人意料了。
方顏夕非常不甘,想了想站到薛世攀身後,道:“郡主,有些事不能憑義氣就相信一個人,許先生已經過世兩日,她非說人死能夠復生,這如何讓人相信?不心思單純。不要讓人給矇蔽了。”
“怎麼不能信,華佗扁鵲都有起死回生之能,怎麼孝珏就沒有?”
眾人皺眉,方顏夕還要說什麼,這時林孝珏卻拉了拉激動的輔宛:“我現在,不叫孝珏了。”打斷她與別人的繼續爭執。
輔宛一愣:“那你叫什麼?”薛世攀也看過來。
“剛回家,還沒入譜。沒取名字。”
“那我怎麼叫你?”
“要不。你給我取個名字?”
“不行,我不會,我也不是你家長啊。要不你隨便先取個?”
“……”
從看劍拔弩張的辯論到聆聽兩個女孩說名字的眾人:“……”
方顏夕看著這和睦的場景心中嫉妒無比,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福宛可是她的好友。
方顏夕氣憤至極,厲聲道:“周小姐不要再耽誤大家時間了。華佗扁鵲都是神醫,況且起死回生也都是傳說。哪能為信呢?您還是快走吧。”
這一走,以後京城關於她的傳聞,就多半會變得十分不好。
可林孝珏偏偏是個不在意這些虛名的,她笑了笑:“我本來就要走了。是你們叫住我。”手指指了指方顏夕,又換做薛世攀。
薛世攀心中愧疚,但面不改色依然一本正經。
方顏夕躲著她的手指一哼:“你少指著我。”
林孝珏再次拉起輔宛。二人又要轉身。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子之聲:“我也信任周小姐,王先生薛公子不如讓小姐進去一試?”
是誰?
眾人目光全部搜響聲音的方向。就見一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濃眉善目,身著曳撒官袍,自人群中走來。
王先生忙下了臺階去迎:“梁師兄,您來了?”
梁宇強跟許文馨聽過同一個先生講過課,有過一段同窗之誼,王先生是伴讀,叫梁宇強師兄不失禮。
梁宇強現任吏部右侍郎,他為官清廉,很受百姓愛戴,學問也不錯,在學子中也廣受好評。
所以他一出現,四方學子都爭前恐後的行禮。
這些學子對他尊敬還因為一點,大官啊,萬一誰在他面前露了臉,說不定自此就入了仕途了。
也就是說,梁宇強大人,是這些學子平時高攀不起的人。
梁宇強卻只是跟眾人客套一頷首,然後走到林孝珏面前,拱手揖禮:“好久不見小姐,下官回京至今,還沒去看望小姐,真是罪過至極,望小姐勿怪啊。”
眾人都傻了眼了,什麼情況?梁大人主動跟這個小女子問好?他們是眼睛花了吧,那這女子又何德何能呢?
輔宛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珠子。
林孝珏偷偷拉了她衣角一下,然後二人同時很有禮貌的跟梁宇強問好:“梁大人好。”
梁宇強擺著手憨笑:“怎敢讓小姐跟我問好,我這命可都是小姐撿回來了的。”
眾人好奇,這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