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跟兒子分開的時候兒子還信誓旦旦要把林孝瑜送走,可他哪知道兒子被林孝瑜幾句好話灌進去,就找不到北了。
等了一晚上,新房裡也沒鬧出動靜,當然監視的人也說沒圓房。
看著清冷的晨曦高照大地,陳大人坐在花廳的椅子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問下人:“你的意思少爺跟人家聊天聊了一晚上?”
“……”下人道:“也沒有一晚上,後來少爺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就沒聊了。”
陳大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了想,行啊,既然他不送人了,就留下吧,不然悔婚抗旨,也不是他們陳家能承擔的起的。
想想道:“去通知夫人,叫族人長輩都過來喝敬茶,昨晚的事呢也就當沒發生過,任何人都不喜提起。”
下人是陳大人的心腹,明知道自家大人被耍了,心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愣著幹什麼?”陳大人看他站在地中間發呆,聲音一沉道:“我有又沒說會便宜他們林家,新婦的族譜是不用上了,等給長輩敬了茶,就對外說少夫人身體不好,不要讓她見到任何外人。”
這相當於軟禁,一個新嫁娘,會有很多親戚長輩需要走動的,沒有這些關係,以後想撐起家就很難了。
下人明白了自家大人的用意,行了禮退了下去。
再說陳博彥,等自己醒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看著屋裡進進出出的丫鬟,他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胸前蓋著的薄被唰一下滑落在地上。
“這……”他不是要送林孝瑜回家的嗎?怎麼會跟她共處一室還睡著了?
春曉看著呆呆的姑爺也沒說什麼,撿起薄被繼續忙碌。
“我……”陳博彥看著忙碌的丫鬟們想要說什麼,可他又不知道叫誰好。說什麼。
這時已梳洗打扮好的林孝瑜從盥洗間走出來,笑著走到他面前一禮“相公,你醒了,昨晚我看你熟的實就沒叫醒你,讓你在椅子上遭了一宿罪,真是對不起。”
陳博彥看著這雙期待的眼睛,拒絕的話也說不出。道:“我先去見父親。”
說著就跑了。
看著他遠去的丫鬟們:“……”
陪嫁婆子靜靜走到林孝瑜身邊。豎起拇指:“小姐真是高明,害的奴婢還很擔心您。”
陳博彥一走林孝瑜就露出蠻橫的嘴臉,哼道:“這才哪到哪?咱們等著瞧吧。”陳博彥現在雖然不說要送她走的話了。但明顯心裡好有人,她林孝瑜怎麼會甘心。
陳博彥一覺清醒自知做了荒唐事,本想找父親去商量對策,可府裡已經陸續來了親友。都是等著他們新婚夫婦敬茶的,父親招待著人。根本沒空搭理他。
陳博彥這時候便有些慌了,他心裡是不承認林孝瑜的,這怎麼辦?
正當他在花廳外彷徨時,他的小廝跑過來告訴他一個非常不幸的訊息:“少爺。許文馨先生兩天前過世了,今日大家得了訊息,都去弔唁他呢。”
許文馨是當世大儒。萬人敬仰。
這麼說吧,凡是讀書之人。都想聽他講一堂課才不枉此生。
陳博彥道:“許先生不是在九華山講學嗎?這些人要去哪裡弔唁?”從京城到九華山,沒等人到呢,屍首都爛了。
陳博彥忙著婚事近日就沒關注外面的事,但小廝一直幫他看著呢。
小廝道:“少爺您不知道,三月份開考,許先生是打算回京過年,順便給學子們講課的,不曾想兩天前剛到京城就病了,今日才傳出訊息,死了兩天了。”
陳博彥大驚:“這病也太快了。”
小廝點點頭:“大儒也是人啊,說沒就沒了。”一臉悲傷。
陳博彥嘆息道:“老師走了,我也得去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你準備下,咱們也去弔唁。”
“可公子您才成親啊。”家裡是喜事,外面的事喪事,衝突了就不好了:“要不小得將您的心意轉答一下?”
陳博彥看著花廳裡進進出出忙碌的下人,突然一挺胸脯:“我自己去。”好不容易找個藉口可以躲開這婚事,他才不呆在家裡呢。
這邊陳家新婚夫婦敬酒的時候只剩了新娘子,新郎不見了,新娘子多尷尬,親戚多笑話且不表。
且說賢王府,賢王世子早起便要找妹妹問問關於林孝珏的事,昨晚他就想找人來著,可風少羽回來,他們都喝多了。
他來到妹妹所居住的福祿館,開口讓丫鬟叫妹妹出來,但丫鬟告訴他,郡主一早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