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侯是在皇上登基六年之後才封的爵位,太祖在時,他不過是太祖一個不太寵愛妃子的哥哥而已。
林孝珏當場揭了河間侯的老底,饗悅樓的人嗷嗷的開始起鬨。
那老管事臉上掛不住了,要動手,不過又要看四皇子的面子,因為他還不清楚這四皇子跟對方是什麼關係,他指著林孝珏對四皇子說:“公子,您看這刁女以下犯上,您要給老侯爺討個公道啊。”
四皇子看向林孝珏,林孝珏黑漆漆的眼珠子斜睨著他,那意思我看你能怎麼辦?
四皇子心道,這人你不能跟她硬碰硬,她自己就倔強吃軟不吃硬,還養了那麼多打手,現在是沒打起來,打起來一條街的人都得來幫忙,誰來搗亂能有好果子吃?
而且他也捨不得把她怎麼樣,到底他們才是一邊的。
又想,如果她能去給河間侯治病,治好了這是大功一件,太妃娘娘一歡喜,興許就能看重她。
他不想他要娶她的時候,她又跟太妃結了仇,那皇宮裡她就孤立無援了,要知道他的母妃是十分厭惡她的。
想通這些,四皇子勾唇一笑道:“你知道這裡離河間侯府有多遠嗎?”
林孝珏抬著下巴:“你什麼意思?”
饗悅樓其他人也一臉防備的看著四皇子。
四皇子道:“河間侯府離這裡乘車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你去一趟耽誤不得什麼時間。”
林孝珏道:“既然如此,他們來也耽誤不得什麼時間。”
四皇子道:“可救人如救火,這個瘟疫有多厲害你也知道啊,這老奴才回去得用一炷香的時間,再來又一炷香,這是兩炷香,如果你去,也就是一炷香,你就能見到老侯爺了訛,也就是說你可以省卻一炷香的時間來救人。”
不容林孝珏說話,他又道:“我知道你怕樓裡來急診的病人,方老在呢,總能拖一會的,而且現在還沒有來人。”
“沒有來人說明現在這裡沒人那麼需要你,但在河間侯府,有一位命在垂危的老人,他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幫忙,你不能因為他身份地位尊貴,就看不起他的性命吧?”又回頭問老管事:“老侯爺病了多久了?”
老管事蹙眉看著四皇子,怎麼聽這跟他的意思完全相反呢,他可不是來求這個大夫的,是這大夫她就應該給他們家老侯爺醫治。
但還是恭敬回道:“方才開始嘔吐,人說這就是瘟疫的症狀。”
四皇子立即回頭對林孝珏道:“才染病,別等挽救不了了你再難過。”
四皇子知道林孝珏對於人命是很重視的,所以故意說得很急迫。
林孝珏是知道四皇子有一副好口才的,只要他願意哄你,什麼好聽的話都可以說出來。
她慢慢笑了,道:“你知道嗎?河間侯有個孫子就李寶庫,這人跟我不太對盤。”
見四皇子又要說什麼。林孝珏擺擺手道:“算了,人命關天,我暫時不計較了,孫子是孫子,爺爺是爺爺,這樣我就去一趟吧。”
說罷指著那老管事:“我去是因為看在生命皆當珍惜的面子上,不是你們河間侯府貴人一等,當然也看在這位朱公子的面子上,今後你就少拿權勢來壓我,聽到沒有?”
老管事身為河間侯身邊的大紅人,什麼時候被小刁民威脅過?臉上不喜,顯然是沒聽進去。
四皇子突然抬腿踢了那老管事一心窩:“小姐是你來輕賤的?我這是看在你家老侯爺的面子上給你一腳,今後若再敢用那種眼神看小姐,我要你的命。”同時心裡有些小雀躍,死丫頭說了給他面子呦,以前沒用過的。
為了這句話也不能讓這老刁奴欺負他的人。
四皇子說翻臉就翻臉,這人兩邊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管事的捂著肚子隱忍著哎呀,畢竟老骨頭了,可又敢怒不敢言,心道這四皇子到底是哪一夥的啊?幫他請大夫,可又幫著大夫踢他。
林孝珏心中諷刺一笑,朱高燧是怕她生氣不去,所以才在這做戲呢,如果真是護著她,怎麼會讓她去呢?
要知道踢一個管事也許這管事以後迫於威嚴,以後能敬重她了,可他河間侯府就是覺得她是大夫很輕賤,給侯爺看病是抬舉她。她去總會有氣受,這些四皇子不會想不到的。
不過林孝珏也沒計較,跟饗悅樓的人交代一聲,然後就要隨著那管事離去,四皇子道:“我與你一起。”也要跟著走。
饗悅樓的人見小姐已做決定,心有氣憤,但也知道人命關天,不能意氣用事,也就都情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