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彥伸手去扶林孝瑜:“你這是何苦,你不要這麼逼我了。”
嬤嬤和春景還以為他是心疼林孝瑜跪在地上,忙從一旁走過來幫忙,嬤嬤欲拉林孝瑜的手臂,道:“小姐已經跪了好久了,姑爺您看,這大冬天的,腿哪裡受得了?”
陳博彥也道:“你不要跪在這,我們家沒有這樣苛待別人的規矩。”
林孝瑜從他的語氣和目光中看出的是疏遠,她可不會認為陳博彥讓她起來,就是原諒她了。
她雙眸一眨,串串眼淚簌簌流下:“博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陳博彥心中一嘆,還是做女人好啊,犯點錯跪一跪哭一哭就能挽回,可他呢?如果可以,他倒想給她跪下,求求她放過他吧。
他語氣充滿了無可奈何,道:“林小姐,你今日的事真的做過頭了,我並不想懲罰你,不然你還是回家去吧,我覺得我們,很難走在一起。”
嬤嬤和春景本來以為他是要原諒林孝瑜呢,這一聽,慌忙跪下:“姑爺,您別生小姐的氣啊,她也是一時氣盛。”
林孝瑜哭的梨花帶雨,一臉驚慌攥緊了陳博彥的褲腳,仰頭道:“博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就去給姐姐道歉,你原諒我吧,我不能回去,如果回家去,我就是棄婦了,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你的姐姐不會接受你的道歉的,陳博彥心中如此想著。
桃花不知何時已經佔到陳博彥身後,她對林孝瑜道:“我們陳家人從沒這麼丟過臉過,你現在求公子也沒用,老爺夫人知道了,一樣也不會饒了你。”
嬤嬤見林孝瑜聽的面白如紙,身子明顯一恍惚,她抬頭道:“這裡哪有桃花姑娘你說話的份?我們小姐好歹還是少夫人呢。”
桃花道:“我再不說話,你們就要仗著少爺好性委屈死少爺了,你們家小姐好歹也是林大人的女兒,據說林大人還是探花出身,可你們家小姐做的都是什麼事?找上門去,當街與人爭執,還跪地求人,實在是丟了陳家的臉面,你們家小姐的所作所為,若不是公子好性,早就被休回家了。”
嬤嬤羞臊的啞口無言。
陳博彥搖搖頭,確實太不堪了。
林孝瑜見陳博彥滿臉都是對桃花的認同,心中一橫,拔下頭上的金簪:“博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給陳家丟了臉,但你讓我回去是萬不能的,我既已嫁做陳家婦,我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說完那簪子尖處就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小姐,小姐,你要幹什麼?”
嬤嬤帶頭去搶奪簪子,春景在一旁相助。
陳博彥聽林孝瑜語氣決絕,若不是嬤嬤加以阻攔,她好像真的要自裁,蹲下搶過她手上的簪子:“你這是何苦呢?早知今日……我們……哎……”
桃花心道,若是真想死,為何不一回來就偷偷死?當著少爺的面,滿院子的人都知道少爺心慈手軟,這分明就是在做戲嘛?
可她也不能挑明瞭說,畢竟她只是個丫鬟。
桃花拉住無助的陳博彥:“少爺,要不等老爺和夫人定奪吧。”
陳博彥六神無主的看著她,隨即點頭:“本該如此。”
陳大人和陳夫人已經厭惡透了林孝瑜,這個林孝瑜有自知之明,之所以這麼久她還沒被休回家,最主要的是因為聖旨,其次就是她沒有犯什麼錯誤。
但這一次是失算了,她沒想到會被陳博彥抓個正著。
可這一次如果讓陳家借題發揮,那她就一定會被休回去,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全看陳博彥了。
林孝瑜想及此,突然大哭起來。
陳博彥本來是想回來處置她的,她這一哭給他攪合的心煩意亂,想好的送別之詞也說不出口了,他嘆道:“風大地冷,上面還有雪呢,你這身子能受得住嗎?”
林孝瑜道:“博彥哥你也不用管我受不受得住,雖然今日我有錯,但那是因為我太在意你啊,雖然你一直不願承認,可我就是陳家的少夫人,我知道你對姐姐餘情未了,當我問桃花你去哪裡時,她說你去找姐姐,我當然怕你們見面了?我就是怕你不要我。”
“我才嫁過來,你就不要我了,你要我怎麼辦?”她說完顫抖的雙手覆在臉上。
陳博彥看了桃花一眼:“是你跟她說的?”桃花眼皮一跳,剛要解釋。
嬤嬤心下一動,道:“姑爺,就是她挑撥的,不然小姐怎麼會拿到請柬?她明知道小姐心裡難受,還要刺激小姐。”
桃花急忙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