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沒想到能在宮門口碰見蘭君垣。
蘭君垣告訴她,本來他是去醫館找她的,聽說來進了宮,才來的。
所以不是巧合,是他一直在這裡等著她。
“那你肯定就是有事找我?什麼事?”
馬車微微晃動,車裡有些悶熱,蘭君垣拿起扇子給坐在對面的林孝珏扇了兩下,柔情似水,含情脈脈。
她二人之間還隔了個小案子,林孝珏看他費力,接過扇子自己打了兩下,並抿著嘴笑道:“我在問你話,你要是不說,我可說了。”
蘭君垣一笑,身子往車廂上一依:“那你先說好了。”
他總是很儒雅的樣子,很少這樣隨意慵懶的坐著。
林孝珏看著他的樣子好像很舒服,自己也一仰,身子靠到車廂上,然後把腿儘量伸直,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笑意盈盈道:“皇上要恢復大伯父的爵位,剛才在太妃宮裡,他親口說的。”
蘭君垣大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鐘事我敢胡謅嗎?”
蘭君垣也只是那麼一陣驚而已,並不是懷疑他,他跟林孝珏並肩坐著去,笑呵呵的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可真是巧了,我本想跟你商量,我想向你家提親,沒想到周家一下子恢復了爵位,這些別人都要說我是看你們周家復起,所以要高攀了。”
若是別人可能會有這樣的嫌疑,但是認識的人都知道她跟蘭君垣是怎麼回事。
林孝珏放下扇子歪頭看著蘭君垣:“那你還要不要提親?”
“要,怎麼不要?”蘭君垣手下一緊,像是要把林孝珏的手跟他的手糅合在一起,他道:“我就是要吃軟飯的,隨便誰人說去,那你讓不讓我吃?”
林孝珏暗暗挑眉;“不是我不讓你吃,是你娘那邊怎麼應付,你要跟我提親,安撫不了她,恐怕她會鬧事。”
蘭君垣長吁一口氣,目光看著前方,語氣失落道;“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我還沒有問她,應該是自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躲著她。”說道這裡又看向林孝珏;“這回我覺得去問一問她,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孃。”
林孝珏道:“與其問她,不如自己查一查,你什麼時候出生的?穩婆都是那些人,生你的時候都有那些人在場。”
蘭君垣苦澀一笑:“我已經查過了,所以才不願去與問她,跟我出生有關的那些人,現在都找不到了,府裡沒人跟我說過是看著我出生的,至於穩婆,一家人都走的乾乾淨淨,我猜想只有母親的貼身嬤嬤能知道我出生時候的情景。”
就好像有人故意要這樣什麼一樣,這樣就更可疑了。
林孝珏道:“那老國公……對了,老國公受傷了。”
蘭君垣道;“這個我有聽人說起過,方家人聊爹的時候不會避開我,那時候爹還在西北跟蒙古人打仗,據說快要生我的時候,西北來了信,說爹出戰的時候從戰馬上掉下來,摔壞了腦袋,還好那次的主將不是爹,爹的受傷也沒有影響戰事,仗打贏了,爹還受到了褒獎,可是到底是再也記不起從前的事,比三歲孩童還不如,那時候母親就艱難了,我是長子,若不是男孩,爵位就會被二叔繼承,而母親跟叔父他們關係都不好,應該是跟蘭家人關係都不好。”
所以怎麼會甘心把涼國公拼死拼活掙來的爵位給別人?
林孝珏腦中好像閃過什麼,伸手一抓,抓到了。
她斯哈一下:“你說不會是她報了別人的孩子,也就是你,為了讓你繼承爵位吧?”
蘭君垣目光垂下,看著的空虛不動,過了一會才道:“那母親當時沒有懷孕嗎?是假懷孕?可是要是這樣,月份不夠叔父他們也不會答應吧?”
林孝珏問道:“你跟方顏諾差幾歲?”
蘭君垣猛然間看向林孝珏:“本來說她比我小半歲,但是小的時候她說漏嘴過,說十月不是她的生日。”
林孝珏手指點在膝蓋上,若有所思道:“我是聽人說的,總覺得你母親對方顏諾的好不正常,當然對你的不好也不正常,所以我就亂猜,會不會方顏諾才是她的親生女兒,之所以要你娶她,也是因為如此,因為你們蘭家的一切,你母親認為都是她的,你只有娶了她,她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蘭家。”
蘭君垣攥緊了拳頭,雖然覺得林孝珏說的太出人意料,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唯一說得通,哪怕最不可能,也是事實。
他看向林孝珏:“你說我的親生父母在哪裡?”
這個林孝珏就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