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掛在天邊炙烤著大地,街道有裸露泥土的地方,呈現出細細的裂痕。
林孝珏和和錢勇走在東華大街後巷中,錢勇指著不遠處道:“現在咱們的井水用上了,這一帶百姓經常來這裡打水。”
他們的井很與眾不同,不是軲轆式的,要用人力壓井水才能上來。
據說是逸風大師的作品。
這樣的井水可以挖到第一層土壤之下,哪怕河水乾涸,井裡也會有水。
林孝珏道:“百姓用水到不好阻止,只是要最少留下四口井水,不然萬一街道失火,咱們一切就都完了。”
自打元宵節之後錢勇對火盜之事就更上心了。
他點頭道:“公主放心,水囊中一直都是滿滿的,就是燒了哪裡,都不會燒了咱們東華大街。”
林孝珏也只是提醒,頷首一下,又笑道;“大哥跟我不用太客氣了。”她聽出錢勇跟她說話的時候,比之前還拘謹:“不說咱們是生死一起走過來的兄弟,就是您和我四姐,早晚都是一家人。”
錢勇老臉一紅,就是丈母孃有些難纏,非要等老丈人回來才能商量成親的事,都要急死人了。
林孝珏都看了一遍,沒什麼紕漏的地方,便回到前街,打算看一遍店裡的生意就回家。
到了桃花落影的時候,門口擺了一把輪椅,椅子上坐著方顏夕。
林孝珏翻了個白眼:“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又來陰魂不散。”
方顏夕被她先聲奪人的罵聲氣得嘴唇顫抖:“蠢材,我姑姑叫你進宮,你為何不進宮?”
林孝珏道:“你擋著我門口的生意,是不是準備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方顏夕差點吼出來:“我是來告訴你重要訊息的,你這蠢材,不聽你會後悔的。”
林孝珏攤攤手:“那你讓我後悔好了,人生,就是要不斷的重複後悔才有趣。”說完朝門裡喊道:“門口有個乞丐婆,丟走。”
方顏夕聽到屋裡有動靜,知道馬山就要有人出來,再不說,肯定林孝珏不會聽她的,她怒紅中燒道:“我真的是為了給你送訊息的,你知道跟方顏諾好的男人是誰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讓表哥去打官司,最後害的是你自己家人。”
屋裡夥計走出來看著林孝珏:“公主。”
林孝珏目光一沉,看著方顏夕。
方顏夕回頭怒視夥計:“都滾開。”然後回過頭道:“表哥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蠢材,自以為是的蠢材,你就乖乖給方顏諾敬一杯茶能掉一塊肉?她是個死人,你連死人都計較,你可知道太睚眥必報沒有好下場。”
林孝珏歪著頭道:“方顏夕女士,你是不是以為我給你好臉色了?你要是不說,就趕緊滾蛋。”
方顏夕見她臉上依舊帶著不耐煩,又罵道:“蠢材,別人還都誇你聰明,真是瞎了眼,我就在這裡說嘛?在大街上說?你想所有人都知道那人其實跟你有關的,最後你們身敗名裂,可別管我沒提醒你。”
林孝珏水樣的眼睛轉動著,像是在思考問題的真假。
方顏夕回頭看著夥計:“抬我上你們最好的包間,還磨蹭什麼呢?”
夥計們看著林孝珏。
林孝珏垂下手道:“就帶她上去。”
夥計們將方顏夕放到包間退出去了。
方顏夕看著坐在圓桌前的林孝珏一臉肅然,大理石的桌面,上面擺著套盤點心,還有茶具水果,一個水滴形的青花瓷瓶就在林孝珏身前,花瓶裡的百合花香氣縈鼻,林孝珏在花的後面,身後窗外透進來的細密光線灑在她身上,暖暖的光暈讓她肌膚白的透明,就算表情不好,也是人比花嬌。
方顏夕嫉妒的快要吐血了。
道:“我也要坐椅子上,你過來抱我。”
林孝珏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方顏夕冷笑:“你不抱我,我就不會告訴你真相,到時候事情抖落出來,難堪的是你,和你的家人。”
林孝珏道:“我不相信我家人會做出這種事,而且憑你的心腸,這麼危機的事,怎麼會願意告訴我,肯定是因為我知道後,你會得到更大的利益或者快感,所以才願意說,我會信你,你不說就算了,我懶得與你周旋。”
方顏夕眯眼看著林孝珏,瘦的骷髏一樣的臉再配上這樣冰冷的眼神,像一具乾屍,十分嚇人。
林孝珏道:“怎麼的?不說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方顏夕怒道:“是你姐夫,你五姐夫靖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