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是為了趕時髦,是,好像跟她有關的事,就是很時髦的事。
不管怎麼樣,有人熱情打招呼,這總是好事。
林孝珏伸出手,與眾人回禮。
下面躁動更甚。
直到林孝珏四人進到亭子裡,紀老的那位仕講好友先上臺,道:“大家請安靜。”
聲音才像是退潮的海水,一點一點回落下去。
之後這位仕講說了開場白。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把林孝珏請上臺:“公主……您請。”
林孝珏提著裙襬慢慢登上臺階,她不是第一次講課,卻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
講臺是為了方便下面的人聽講而搭建的,有五尺高,可以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全都仰頭望著她,一臉熱情期待。
周敬之他們也來了,不過人太多,沒找到在哪。
林孝珏收起尋找的目光,道:“我們今天就講一些實用的吧,春闈,到底是個什麼過程。”
“哇!”下面不少人發出讚歎的聲音,他們大多數是學子,或者等著明年下場的,或者明年無法下場的,但是對於這個問題,都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寒窗苦讀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科舉考個好名次啊。
有以前聽過林孝珏講課的學子,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筆和紙。公主說的東西都有用。
有很多學子沒有參加過春闈,即便參加過的,也不見得會總結經驗。
林孝珏道:“首先,春闈有三天,這是個體力活。”
下面譁然,春闈怎麼可能是體力活?明明考驗的是腦子。
林孝珏不需維持秩序,也無需參與下面人的討論,她繼續道:“首先,驗明正身之後,進入考場,考生會被分今一個單獨的小格子間裡,這個大家都知道吧?這種屋子,有向陽的,有背陰的,也就是有好有壞,不管好壞,考生一旦確立了考場,都要在裡面呆滿三天,春闈的日子,又在春季,正是乍暖還寒時節,屋子裡沒有取暖用具,那就只能靠陽光,所以,這陽面的屋子就是好屋子,陰面的屋子,就是很差的屋子。有權勢的人家,之前會賄賂考官,不能在卷面中洩題,但是分一間向陽的屋子也是至關重要的,那麼那些陰面的屋子,就會留給那些沒用權勢的,或者有人公報私仇想調理的人,我們大多數都沒有權勢,也不認識考官,首先,我們要做好被分到陰面屋子的準備。”
公主說了什麼?
有人行賄?
林孝珏話還沒說完,下面人就炸開了,春闈啊,選拔帝國精英的考試,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呢?公主說的不是徇私舞弊事件嗎?
這種事,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別人的注意力。
看下面人的一臉憤慨,祭酒大人臉都綠了,這位公主真的不是來搞事嗎?怎麼什麼都敢說。
仕講二人也是臉色非常可怕。
這時林孝珏又道:“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分配是公平的。”
他說完,祭酒幾個稍微鬆了一口氣,好在她還知道打圓場。
“可是還是有人會被分配到暗屋子裡,據我的統計,朝北的那兩排屋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前三甲,進士都很少。”不過接下來的話又讓人站不住了。
祭酒聽了忙給下面官員使了個眼色,去調查啊。
聽講的學子們一片噓聲,還有這種事,那以後被分到這種屋子裡怎麼辦?
他們的臉上無比露出焦急的憤怒。
林孝珏豎起一個手指朝下面指了一圈:“聽好了,接下來,我就要幫大家解決,萬一被分到這種屋子裡怎麼辦。”
下面人頓時一靜,那種靜像是空氣中有把無形的砍刀,一下子就把聲音連根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