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了,但是周清池每日都要去街上打理生意,雨雪不誤。
這天天將傍晚,她帶著一身疲憊從外面回來,一推開房間,見自己的親孃不動聲色的坐在圓桌旁看著門口,是在等著她呢。
屋裡沒有點燈,冷不丁見到一雙一動不動的眼睛,有點嚇人。
周清池摸著胸口:“娘,你怎麼不讓丫鬟點燈?”
她說完,跟隨過來伺候她的丫鬟忙進屋,將壁燈都點燃了。
周清池走過去見劉氏。
劉氏上下打量她,然後用同情的語氣嘖嘖嘖:“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扎的這個頭髮是什麼東西?你是男人嘛?”
周清池沒在意母親的怪異,反正她娘幹什麼都不稀奇。
倒了一杯水潤潤喉嚨,後看向劉氏:“您有事啊?”
劉氏剛要說話,看見丫鬟在一邊站著,揮揮手:“出去。”
丫鬟出去了,她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你天天給人家管生意,給你錢嗎?你咋那麼勤快?你是不是傻。”
周清池眨眨眼睛;“給啊,誰說不給?”
劉氏撇撇嘴:“你知道大侄女多有錢?”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
劉氏被周清池雲淡風輕的語氣氣到了,敲著桌子道:“知道還給她賣命?她能分你多少錢,把自己整的男不男女不女,還不如找個好人家嫁人。”
老生常談的事,周清池也不計較母親的見識淺薄,只反問道:“娘你猜八姐給我多少錢?”
劉氏心想,那能多少錢?家裡一等丫鬟二兩,給她十兩一個月打發她高高興興的,她撇著嘴。
周清池微微抬起下巴,垂著眼皮很是驕傲的樣子:“姐分了一成乾股給我,我是東華大街的股東。”
“才一成,哪能有幾個錢?她自己九成。”
周清池:“……”
“街上去年的盈利有八十五萬兩啊,分給個個店鋪三成,剩餘七成變成十,我們再分,您自己算算,是多少錢,姐自己手裡也就三成半股份,姐夫三成,福婉郡主還沒有我多呢,懂不懂?今年肯定比去年念頭好啊,最少也能分個六七萬兩。”
劉氏聽傻了:“她唬你呢吧?怎麼分你這麼多?”
周清池挑挑眉頭;“唬我幹嘛?我們都有字據的,去年姐姐雖然沒給我乾股,可是我跟二哥跑了三年,姐姐給我存了兩萬兩在錢莊,我沒跟你說罷了。”
劉氏一聽女兒有錢,忍不住大喜,笑著笑著不對勁,伸出手:“拿來,給我,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拿那麼多錢幹什麼?之前竟然也不告訴我,真是反了天了。”
周清池不滿的看著母親,就知道不能跟她說。
她搖著頭:“這您別想要了,我姐說了,這錢就是給我安身立命用的,以後不用看別人臉色活著,再說,我們股東是那麼好做的嗎?你以為光分錢啊?要出錢的時候還得用呢,這叫錢生錢,給你你會幹什麼呀?”
劉氏氣得要打周清池;“翅膀硬了?反了天了?我啥也不懂也生了你們。”
周清池不理她:“我餓了,您沒事我去吃飯了。”
“等等等……”劉氏這才想起來自己等她是要說什麼。
這些日子,跟這個女兒可真是操碎了心啊,明明跟媒婆說好的要給女兒相看人家,可是後來那些媒婆不知道為什麼,她找一個,別人就給她磕頭作揖,說手上沒有合適人選。
就是不想伺候她。
沒有媒婆,她可怎麼辦啊?
孃家那些人就算了吧,她們家人出身都低,配不上女兒。
所以算來算去,就一個人他比較滿意,長得好,家世好,沒有婆婆,對妻子也好。
要是女兒能嫁給他,她死也瞑目了。
劉氏拉著周清池的手,突然放低了聲音道:“你說風姑爺人好不好?”
“七姐夫?”周清池跟風少羽交情不多啊,點點頭:“還行吧?怎麼了,您為什麼突然提姐夫啊。”
劉氏忍不住樂,還行,女兒靦腆,就是滿意,就風少羽了。
她聲音變得更低,語氣很興奮的說:“你六姐又懷孕了,這胎沒上兩次幸運,你八姐說孩子不能要,可你六姐捨不得,就想生,要是她不聽你八姐的話,自己出點什麼問題,你是兩個孩子的小姨,不是正好幫她照顧風少羽和孩子嗎?”
周清池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母親這個想法,可跟以往的糊塗不同,她試探問道:“可是六姐怎麼會不聽八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