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放下手:“大公子,我一直以為您是聰明人,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不管我損失了多少,你要害我的心可是沒變啊,我之所以還站在這能聽你求我,不是因為你仁慈,是我非常努力的在抵擋你的迫害,還有就是我命大了。”
方君候臉頰一紅,低下頭:“是,公主說的是。”
林孝珏一笑,道:“不過經過你方才一番話,我想好要什麼了。'
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
但方君候還是寄希望她會考慮兩家的未來,握手言和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抬起頭,神色十分認真:“公主請講。”
林孝珏道:“我們為人終歸是要講究點氣節對不對?我可以獅子大開口,讓你方家傾家蕩產,可終歸沒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死的,花點錢就買平安了?做人不應該這。”
方君候的心沉下去,
所以她也不會選擇雙贏的握手言和,因為要講究氣節。
林孝珏點著頭:“其實大公子也不是對我一點實質的傷害都沒有,您和少施名醫害了我最得力的助手。”說著看向巧娘:“把省三叫來。”
巧娘好似知道公主要怎麼做了,興奮的小臉透紅:“哎,公主您等我。”
不一會的功夫,門口傳來一陣冷風。
方君候回頭一看,見先前去了的那個丫鬟陪著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進來。
那青年大眼睛,厚嘴唇,氣質很老實,一看就是憨厚之人。
他的雙手被藥布包著,露在袖子外,因為手的傷勢,走路姿勢有些奇怪。
就因為這雙手,所以不用人介紹方君候也知道他是誰了。
陶省三。
他神色頗為惆悵,又回過頭來。
陶省三站在他五步之遙的地方,也在看著他的背影。
林孝珏指著跪地的方君候:“省三,這位就是方大公子。”
方君候無奈,要站起來行禮。
林孝珏道:“大公主,您真正傷害的人來了,您應該跪他。”
面前的女子是公主,跪就跪了,可是另外的人是什麼人?一個臭郎中而已。
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他是方君候,以前是國公府的世子,除了皇上皇子,基本不用跪任何人。
後來雖然是伯爵家的公子,可也都是別人點頭哈腰啊。
在沉得住氣的人,臉色也難免會有怒意。
林孝珏見他一臉猶豫,搖搖頭:“大公子,怎麼都心知肚明的事,您也不用跟我說省三的傷於你無關,他一個金創外科的大夫,你讓人斷他雙手,幾乎要了他的命,跪一跪,吧,不然您就太沒誠意了。”
巧娘聽得攥緊了拳頭。
陶省三神色激動的看著方君候。
方君候能感受到背後的注視像是要把他穿透,心想,若是最後還是沒能救得母親,那這侮辱就白受了。
但為了母親,再艱難的侮辱都要挺過來。
一身華貴,氣質高潔的方大公子慢慢回過頭對著陶省三跪,伏地道:“請您諒解,當時我的想法是要徹底毀了您,所以沒什麼好辯白的,我就是對不起您,對不起。”
陶省三聽了本就沒有精神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他很想對這個跟自己道歉的人說,說對不起沒用,已經晚了,可是顯然的,這個人並不是真的要讓自己原諒他,他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他不為他自己辯白,他也沒什麼好辯白的,他就是要毀了他,這個人都承認。
陶省三張張嘴,又閉上了。
這是巧娘上前一步道:“說對不沒用,你說怎麼陪吧?”
方君候站起來看著林孝珏:“公主說了算,您說怎麼賠就怎麼賠?只要您肯給我母親醫治。”
林孝珏點頭:“我早就想好了。”她從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拔出白刃交到方君候手上:“欠債還錢,沒什麼好說的,你不是沒有對我們造成任何的實質傷害,一雙手,你心裡都清楚,自己切了吧。”
方君候在陶省三進來的時候就有這樣的預想,但林孝珏真的這樣睚眥必報,還是讓他十分害怕。
對,他是害怕。
他拿著匕首看著自己的雙手,臉順便變得蒼白。
林孝珏也看向方君候的手,修長白皙,線條是她暫時見過最好看的,比女人的手好似還要柔軟。
“真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可惜了。”
方君候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