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梟雄也有老的時候,即便像軒轅德烈那樣的豪傑,不也因為歲月的流逝最終化作了一杯黃土麼。
俗話說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也是這個道理。歷史上身為國君的人,總喜歡把權利一把抓在手中,卻想不到他們也會有垂暮老矣的一天。天下不可能永遠被一個人掌控,滄海桑田下世間萬物是變幻莫測的。每個人的人生也是起伏沉升跌宕不止的。
與其掌權不如掌握掌權人,這是程之浩一種偷懶的手法,卻也是高明的手段,現在天下的兵力財力他都捏在手中,卻依然戒驕戒躁依然步步為營,程之浩才是真正操控權利的人,而不是被權利牽著鼻子走。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為有生之年做好萬全準備,為今後埋下伏筆這才是真正王者應該具備的。小心駛得萬年船,程之浩這種人進退得宜,不會在驚天駭浪之間覆滅,更不會在陰溝裡翻船。做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軒轅無心不禁深深的看著程之浩,他今年才二十二歲,但是他的深思熟慮早已經超越了他這個歲數應該具備的心智。
弄權真是一件勞心勞力不討好的事情。
軒轅無心算是看出吳志言錯殺鍾富這件事情,中間最大的受益人根本就是程之浩。
她的皇舅舅啊,可是送了好大一塊餡餅給他一直忌憚的人,還以為脫手了一枚燙手山芋,誰會想到程之浩正好藉由此事發展自己的人脈了。
程之浩因為軒轅無心的問題,視線如電閃落於她的臉上,不由問道:“你認為呢?”她真的是聰明,沒有讓他錯看。
“昨夜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她不喜歡麻煩,更不願干政。
“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攙和龔寧和你的事嗎?”
程之浩懂了:“因為事關朝廷。”
“你若不拉我進渾水,我就給你個清淨,但若有一天你要利用我挾勢弄權,那我會用生命教會你後悔兩個字怎麼寫。”軒轅無心笑著說出這番話,不是威脅而是實話。
程之浩垂下眼眸:“明天我就讓人把吳懿葭和吳志林送走。”
“不用了,那倆小東西我用的還順手。”軒轅無心挺欣賞回兒那丫頭的,性子硬的跟茅坑的石頭一樣臭,虐待起來非常大快人心,很有成就感。
“不記恨於我?”程之浩示弱的環住了軒轅無心,用自己玉面輕輕磨蹭她的滑潤蓮頸,有討好的意味夾雜在他的舉止中。
“不知者無罪麼,再說我是你的妻子,對你當然要寬容一些,犯一次錯尚且在可以原諒的範圍,不要多心。你繼續好好傲視你的群雄,我喜歡當天下人的主母。”
……
房間中本來冷清的空氣,因為兩人的繾綣得以升溫,曖昧在空曠的房中穿梭著,可突然有一道不開眼的身影,從門洞中衝了進來打破了這份和諧。
“大哥,鍾南翁走了沒有?”嬉笑的聲音帶著不正經,程之翰吊兒郎當的身影從窗戶飛入,然後經過房梁跳入房中,瀟灑的落地正好看見一對玉人摟抱在一起,貼的嚴嚴實實,不由一愣。
“大嫂也在?”程之翰趕快看了一眼不打算鬆手的程之浩,又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表情,既然他們都沒有不好意思,那他更加不會不好意思。
於是挑上一個椅子把自己摔進去,然後無比感慨的暗暗想著:他的大哥是真的寵愛大嫂,連朝廷之事都讓她參上一腳,只是女人之於政事畢竟欠缺了些,因為她們太會感情用事,不能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事情的發展。
軒轅無心拍拍程之浩的手背,示意他放開自己,對程之翰嫣然一笑,坐到他的對面說道:“你大哥知道我喜歡有意思的事,所以讓我過來圍觀他痛打落水狗的奇聞趣事。”
程之翰笑若狡狐:“不知大嫂是否盡興呢?”
軒轅無心拍拍肚子,一副饜足的模樣:“還不錯。”
程之翰立刻接話:“看大嫂興致盎然想必是滿足已亦,不知還有興趣留下來聽二弟和大哥商議其他要事嗎?”俊俏邪魅的臉上有送客之意異常面向。
“你暫且說說我隨便聽聽。”軒轅無心本來要走卻因為程之翰太過明顯的逐客令收起了離去的心思。
程之翰臉上的奸笑嘩啦啦啦一瀉千里成了苦笑,意識到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得怏怏開口:“大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
程之浩已經坐到書桌後,毫不避諱的說:“吳志言即將流放邊疆,鍾霍稍後也會到你那報道。”
程之翰嘿嘿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