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同暴陽般熾烈。過得片刻,他的目光才漸漸收斂:“好吧,我承認那次大意了,而且顯然我們人手不夠不是嗎?”
“說起人手。”佩德芬妮恨恨道:“大人就不應該把艾麗絲那**留下來,或者讓我殺死金那小子再走也不遲。看看我們其它幾個可敬的同僚,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呢。”
“大人留下艾麗絲,為的就是把金那小子從這世界上抹掉。何況這次行動,本來就沒有想過讓艾麗絲參加。”
“艾麗絲那個女人會殺了金?笑話,那女人可是光明正大在我眼皮底下放走了那小鬼!”佩德芬妮顯然想起某次不愉快的經歷,聲音立時提高了八度,彷彿舊時代百老匯舞臺上那些正引歌高唱的女高音。
貝齊用槍口頂了頂自己的帽沿:“得了吧,那是因為你在場。相反,當只剩下艾麗絲一個人的時候,她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一邊是寄託了亡弟思念的傀儡,一邊是宣誓效忠的大人,艾麗絲懂得取捨。”
“看不出來,你還挺了解她。別告訴我,你和那活死人有一腿?”
“我不用瞭解她,我瞭解的只是人性。這是沒有選擇下的選擇,也是大人留下艾麗絲的原因。當然,以你那滿是交'配'和殺人**的大腦是不會了解這些。”
佩德芬妮一把捉過貝齊的衣領:“你的意思是老孃胸大無腦了?”
貝齊毫不客氣把目光落在她巍峨的雙峰上:“很顯然,不是嗎?”
“媽的!”佩德芬妮怒罵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有奇異的氣流拂過她的臉龐。
氣流呈帶狀不斷湧動,帶動著風雪拉向了西面的森林。森林的那一邊,漸漸出現另一道身影。高大的身影,帶著如同遠古洪荒般的巨獸氣息,在無數條帶狀氣流的拱衛下,如同一位王者。
“怎麼會?”
佩德芬妮先是驚訝,然後放開牛仔並準備行跪拜禮:“大人,您”
身體還末曾跪下,肩頭就給牛仔抓住。貝齊嘆氣道:“所以說你胸大無腦,大人怎麼可能在這裡。”
在佩德芬妮睜得通圓的雙眼裡,牛仔朝前方喝道:“班恩,如果不收起你這套騙人的把戲,我不介意賞你一發災炎!”
那什麼王者的威嚴立時蕩然無存,連帶狀的氣流也消失得一乾二淨。風雪中的身影由高大到矮小漸次變化,然後傳來一把飄忽的男人聲音:“好日不見,貝齊你還是那麼沒幽默感。”
“我的幽默感是要看物件的,可惜你不是。”牛仔拉了拉帽沿,風雪好似又大了些。
佩德芬妮的周身捲起強勁的氣流,女人咬牙切齒地尖叫道:“該死的班恩,你的魔術打算玩到老孃身上嗎?信不信老孃現在就扯下你那玩意餵狗,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自己再變出一條命'根'子來!”
風雪裡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這是一個披著連身鬥蓬的旅人。他彷彿帶著奇異的魔力,風雪到了他的附近總會盤旋一週,在他腳邊製造出淡淡的霧氣,讓他看上去就像踏煙而來。旅人拉下自己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削瘦的臉孔。幾乎禿頂的頭上幾根黃色的毛髮稀疏地隨風飄動著,那快凸出眼睛的渾濁眼珠不時旋轉著,看上去就像某種怪物的眼睛。長且尖的鼻子上寫滿了刻薄兩個字,而薄如刀削的嘴唇無疑和寬厚仁慈這類字眼搭不上邊。
第487章 五人組(二)
“粗魯的佩德芬妮、野蠻的佩德芬妮、婊子一樣的佩德芬妮,你也沒有絲毫變化啊。”名為班恩的男人,從嘴裡吐出一連串惡毒之詞,毫不吝嗇地用語言攻擊著自己的同僚。
“媽的,老孃殺了你!”
佩德芬妮腳一踩地面,即刻噴出大片雪浪。牛仔知機地移開,仍然按著自己的帽子,貝齊慢吞吞地說:“我說芬妮,難道你忘記了。有魔術師在的地方,小丑如影隨形。”
聲音不大,但佩德芬妮聽得一清二楚。於是衝鋒的身影忽停,幾乎在她停下的瞬間,一把明晃晃的惡斧在她鼻尖呼嘯飛旋而過。斧頭沒入另一邊的樹幹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大樹劈成了兩半。在大樹發出呻吟倒地的巨響起,一把尖細的笑聲卻響了起來。
“差一點,差一點。真可惜,班恩,我差一點就能削下這女人的鼻子。沒有鼻子的佩德芬妮一定很好玩。”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小丑。
馬戲團裡常見的那種小丑,穿著花哨可笑的服裝,臉上塗著色彩鮮豔的油彩。左眼畫著方塊,右眼畫著桃心,手上不斷丟著匕首的小丑蹲在一棵黑樹的樹枝上,笑得正歡。
“小丑傑尼,